彭彬明白他的意思。
傅达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最容易突破的。
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到了临界点，只要找准了那根稻草，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傅达一被带进来时的那个眼神和状态上来看，就已经猜到他撑不住了。
果然，侯良审了还不到十分钟，他的额头上就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很显然，这是已经撑不住了。
侯良的审讯手段，顾湛是知道的。
他最擅长的，就是找准对方的弱点了。
果然，没让他们等太久，傅达自己就主动做出了交待。
只不过，他说的，跟目前顾湛他们所掌握的，都差不了太多。
顾湛直接通过耳机告诉侯良，让他问有关傅菁菁的事。
侯良收到指令，清咳了一声，“傅菁菁是你的女儿？”
“嗯，是呀。”
傅达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傅菁菁是他傅达的女儿吗？
“傅菁菁在傅家有多大的权限？”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傅达的脸色都变了。
嘴巴张张合合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她，她就是公司里的那点儿权限呀。再就是她自己名下也有两家小公司，不过，规模都不大。而且，我们的事，这两家小公司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不知情？”侯良显然是不信的。
“嗯。她名下的两家公司在账务上都是独立核算的。严格来说，也并没有挂靠在傅氏集团的名下。而且，那边的帐目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侯良敏锐地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你怎么知道她公司的帐目没有问题？”
傅达一愣，眼神微闪，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道，“这，就是她自己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是心中有数的。”
“所以，你是觉得你的女儿是很清白的？”
“当然了！我们做假账也好，还是偷税也好，这些都是瞒着菁菁的。而且，你们不是也查过了，傅菁菁那里拿到的财务报表，绝大多数都是伪造的。”
“呵呵，我该夸你一句爱女心切吗？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傅菁菁给洗白了？”
傅达的脸色一僵，随后又讪讪道，“怎么能说是洗白呢？她原本就是清白的呀！她一个姑娘家，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吗？她没有，所以你有？”
傅达被反问了一句，立马就不吭声了。
侯良是什么眼神？立马就能意识到，这是戳到了傅达的心底。
“说说吧，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在整件事中，你、傅博，还有你的太太，你们三个人，到底谁才是主谋？”
侯良是很精通于审问的技巧的。
他故意说出主谋这样的词汇，就是为了误导傅达。
果然，傅达自以为精明地动了动眼珠子，“我，是我！一切都是我主使的。我儿子其实是什么也不知情的，都是被我给逼着做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们从傅博那里得到的答案，跟你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