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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4—6章(1/1)

女主路线不对[快穿] !到了1929年的下半年,她却提出要解散“容清公司”, 这让容延宗和公司的人都不可置信。但赵清漪也说起美英等帝国发生经济危机的事, 多少会掀起全世界的经济困境,此时是股市的低迷期。

因为将迎来美元的贬值,她提前将账户的美元全都换成大洋存于汇丰银行, 她已是身家百万大洋的富婆了, 不对, 是年仅十四岁的富姑娘。

需知, 这时候一般人的一个月工资才是5—10银元,有这身家, 绝对也能挤进江海市的上流社会。

公司虽然遭到解散,但是容家和赵清漪的情分却是结下了。容延宗不是坏人,但他也是精明的人,但想他事实上膝下只有一子,而容倾城是妹妹的女儿。

容耀廷留学归来, 将来要担起家业也是不容易的, 能留住人才帮容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他提出收赵清漪为干女儿。

要说赵清漪自己, 还看不上像吕布一样赶着给人当干儿子, 况且容家最后还不是被炮灰了。但想了想, 和赵家的一大家子现在全仰仗她相比, 容家至少还有容老爷能挺到脚盆鸡入侵的时代。而三十年代上半叶, 在这个位面应该也会是青日党统治下展现出畸形的繁荣时代, 和容家合作,总比赵家一家子靠谱。

另一个层面,不和容家亲密来往,以什么身份接触玛丽苏呀?她可是容倾城在私立教会贵族女高的同学。

于是赵清漪就同意了。

1929年秋,容延宗大寿,当着众多名流的面,收了赵清漪为义女。这时,江海市的上流社会还不知道赵清漪才是这一年来震动江海商界的“容清公司”的幕/后操盘手,人们一直以为是陈铎做的。

寿宴的应酬比工作还累,一直到晚上十点,赵清漪也能回房休息。现在她是容延宗看重的义女,是容家的小姐,在容家当然也有她的房间。这是容延宗特意命人改建装修的,欧式别墅,带有独立卫生间。里头的很多用品还是容倾城挑的。

容倾城虽然有大小姐脾气,却并不会和赵清漪争宠,大约是因为赵清漪从来不会和她争什么东西,赵清漪有的是钱,赵清漪也不会到学校里和她争风头,而是给她长风头。容倾城知道赵清漪的发家史,听着自己的“爸爸”对她的评价,也是崇拜她不得了,看到她多是【求宠爱,求关注。你不宠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你是宠清芳妹妹了是不是,你总是更宠她的,呜……诸如此类。】

赵清漪躺在大床上,看着满屋子的少女风,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清漪正要睡着,忽然系统出现了,这一回它的系统升级真的够久的,她连系统的药都不能用,更别说其它的了。

虽然,她并不会做什么都迷信于系统工具,但是系统突然长时间呼叫不到了,还是不习惯。

【9527,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你是越来越卡了吗?】赵清漪摇头叹道。

【9527,不要将我套用电脑好吗?】系统有丝崩设,赵清漪总有这种能力。

【那你是什么脑?光脑?】

系统突然变成了李浚龙年轻时的模样,赵清漪看到,虽然感情已被抽离,对她来说一生过完,就是一部封尘的电影一样,她仍然一震。

“李浚龙”笑:【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东西了。】

【不是……你想昧下?】

赵清漪猛然坐起来,上辈子超标准完成任务,她得到系统奖励,有了储物空间,那不但能装系统商城物品,还能装外界的物品。

上辈子多富贵呀,多有钱呀。李浚龙一辈子等于是给她打工了,除了股票和物业当然是留给后人。

有空间后,她就喜欢敛财,就算做再多慈善,那也是爱财的呀。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李浚龙三日一小礼,五日一大礼的,一辈子积攒,可想而知了。她可是活到九十岁,在李浚龙活到一百岁闭上眼睛,她完成了自己爱他一辈子的承诺时,她才离开。

她后来是告诉了李浚龙她的部分秘密,他当然也不会说出去,只是怀有感慨,珍惜当下。

赵清漪进入了储物空间,走进了“珠宝阁”,四周的矗立着衣柜这么高的一格一格的柜子,按照品类、价值、品牌、年份装在一个个抽屉中,而抽屉中又有分格,毕竟珠宝首饰不大。

最高价值的一片区块,是那些价值5000万以上的顶级珠宝,最高的,当初拍下来的一颗刚发现的10克拉的稀世仅有的顶级紫钻,做成了一枚戒指,价值6亿软妹币,结婚十年纪念日的礼物。

看着这些璀璨的宝物,就算对李浚龙没有感情了,现在她不是前世,仍然是看了别人的爱情故事感动了,落下泪来。

那些仅仅是几十万元的奢侈品系列的饰品、胸针之类的更是多不胜数,她只有大致记得品牌。

还有她的名表,按品牌分类摆在架子上。常有人说“我买了个表”,世上还有很多“表叔、表哥、表姐”。而她平均每年会有四五十块的名表增加,男款也有,当艺术品,李浚龙戴过的也有。有些是自己买的,有些是李浚龙买的,有些是别人送的。在那世界呆了七十年,现在她是“表祖宗”了。

看着自己像是超市商场一样的服装、帽子、配饰、鞋和名包,赵清漪终于H了,从这空间这头跑到那头。

所以她比前世更爱钱,更爱漂亮的东西,更别说和理智的职场白骨精本尊相比了。

要知道,现在这世的原主可是个很不体面的丫鬟出身,被少爷误睡后成了姨娘,她向往的不正是这些吗?

丫鬟被玛丽苏精神摧残了一辈子,有这次机会,多少怀有一种“我想最美、我想最有钱、我想惊艳世界”的心态。

穿越是“共/情”的,这种女性最本能的感觉是难以抹除的,尽管她现在为了工作,在外通常穿男装。

这时她看到前世那些在这个时代没有的漂亮衣服就和所有血拼的女人一样。

只是她在试这些漂亮服装时,发现大部分衣服不合身、鞋不合脚。

除了均码的衣服很少有合身的,但是她的衣服都是名牌,均码的是极少的。

她现在才十四五岁,储物空间的衣服是她二十一岁以后的。

太残忍了,有没有?

不!!

“李浚龙”版系统突然出现在储物空间里,看着挫败地躺在地上的女人,不,少女。

【高兴吗?】

赵清漪终于爬了起来,说:【不能穿,哎,算了,反正我这么忙,也没有机会穿。】

【过两年,等你十六七岁,差不多能穿了。刚好少爷,不,你义兄要回来了,你要不要勾引他呀?】

赵清漪白了系统一眼,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顶着“李浚龙”的脸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好好好。】然后系统化为了上清,赵清漪扑上去要打人,系统顶着上清的仙风道骨的样子,提着衣袍飞毛腿般地逃跑。

一时之间,一人一系统,鸡飞狗跳。

【9527,你实在是太大胆了,竟敢冒犯本系统!】

赵清漪说:【你给我变回个球!】

【我就不!】上清那张绝世的脸扭开,这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也是绝了。

赵清漪也不禁气馁,想想这个时代,又不禁长叹一口气。

系统问道:【你怎么了?】

赵清漪道:【我知道位面和我的世界不一样,可是相近呀,现在才1929年,还有20年呀。种花家还要这样山河破碎20年,然后先烈们艰苦奋斗几十年呀。我虽富有,却也不能让大部分人富有。】

系统叹道:【9527,加油!】

【什么?】

【只要你完成任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赵清漪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不同位面,其实做任何事,对我自己所在的位面世界没有一点影响吧。】

系统忽问:【你喜欢看烟花吗?】

赵清漪点了点头,系统这时又正经起来了,说:【烟花的意义,不是它燃烧过后一场空,而是它燃烧的时候的别样灿烂,它会有不同的颜色、亮度、大小、形状,燃烧的时候美丽无媲,你又何必在乎,过后的灰烬呢?】

赵清漪怔怔看着它,淡淡笑道:【你好像又要骗我去做什么事。】

【哪有?随便你啦,我走了。】

……

赵清漪重新接触到系统后拥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储物空间,里头有价值千亿的宝物且不说。

现在十四岁的赵清漪有钱后,又在容家附近二十分钟步行时间内买了一栋欧式豪华别墅,接了赵太太和三个兄弟姐妹进去住,她自己一个星期却不是每天都住那里的,要住容家两天,有时她还住公司。

赵清漪在1929年,也都送了兄弟姐妹转学去贵族中小学读书,却并没有给他们很多钱,每个人的月例也就五块银元,另外给赵太太一个月二十银元的伙食费和水电费。当然,有时偷偷给赵清芳送礼物,也给兄弟送钢笔之类的礼物,谁让她实在是打心底敬重真正的种花儿女英雄呢,哪里能不疼一些?

这些,赵太太却是没有的。

赵太太从开始的惊喜,到渐渐心大,这日赵清漪回家吃饭,上了饭桌,赵太太在赵清漪面前抱怨和试探。主要是住在这附近,她也认识了几个太太,看着别人富贵气象,而自己生活条件虽然改善,却仍然有差距,眼红了。她想要更多的钱。

赵清漪啪一下放下碗筷,说:“你嫌我穷,你有本事自己外头浪去,我可不来管你。”

赵太太不禁怔住,说:“清漪,我可是你妈呀!”

赵清漪冷笑:“你要不是我妈,你凭什么住这儿?当我是开善堂收容老弱妇孺吗?”

“你怎么这么不体谅我的苦楚呢?我生你养你,早知你这样不孝,我何必生你养你?”

赵清漪不但是因为原主的记忆,也是自己的经历,早对赵太太不耐烦。

赵清漪说:“汪女士,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有什么高贵的血统?你和老王那点事儿,当我不知道?你不想在我赵家呆,你嫁老王去!你不想有我这个女儿,我还不想有你这个妈呢!爸爸怎么死的?是被你气得病重不治而死的!女人找男人睡的事我可以理解,我没有阻止你了吧?你尽管去找!但是,一边偷男人,一边吃我赵家的饭,然后还要叽叽歪歪的,谁给你的脸?你自己不要脸,那也别想我给你了。”

赵太太不禁脸色惨白,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赵清恒、赵清芳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太太,只有赵清阳年纪还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太太说:“你……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诬赖妈呢?你才多大,你怎么说这些?”

赵清漪正是虚岁十五,实岁十四。

赵清漪道:“原来汪女士也知道我才十四岁,我十四岁要养这么个家,我一个月给你这么多钱,你还不知足?你倒是到外头去看看,无论男孩女孩,谁十四岁一个月要给妈这么多生活费?”

赵太太说:“可是你跟着容老爷发了财,是我送你进容家的,你不能忘本!”

赵清漪喝道:“来人!”

“是,小姐!”两个她的随身打手保镖走近来,这是两个山东汉子,是赵清漪自己收揽培养的亲信。

赵清漪说:“既然汪女士住我家委屈了,阿香,去楼上给汪女士收拾行礼,霍飞,你将她送回华区。”

家中的佣人阿香和那叫霍飞的保镖都应声称是。

赵太太吃惊地看着赵清漪:“你……你敢这样忤逆?”

赵清漪双脚高高抬起架在饭桌上,斜睨着赵太太,哧一声:“有个偷人气死爹的妈,我当然要忤逆妈了,不然就是不孝顺死去的爹。汪女士,别辩解了,你这个月去会了几次老王,我都知道。你以为我就讲究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吗?我告诉你我赵清漪不是靠什么贞洁烈女的名声活的,况且,你偷人,又不是我偷人。我真喜欢男人,多少小白脸我都养得起,光明正大地养!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赵清恒看看赵清漪,说:“妹妹,你……你可不能这样说妈。”

赵太太连忙嚎哭,说:“阿恒呀,你帮帮妈,你妹妹这是要逼死妈呀!哪有亲生女儿往妈身上泼脏水的呀!妈含辛茹苦地将你们四个养那么大,容易吗?”

赵清漪森然道:“你敢再嚎一次试试!”

被她冷冽的目光煞到,赵太太和赵清恒都一时不敢出声。

赵清漪收了腿站了起来,冷目看着赵太太,说:“你这些伎俩我要是怕了,我还是赵清漪吗?本来不至于如此,你自己要作,给你好的生活你不要,那就滚。”

赵清恒说:“妹妹,你这么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好歹是我们的妈妈。”

赵清芳也说:“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爸爸……爸爸,他……是被气死的?”

赵清漪说:“还是大前年时,我起夜时听到家门外他们在吵架,内容正是说是回娘家还没有回来的汪女士早一天回来了,就偷偷去了老王家。爸爸发现了,去当场捉奸将人拎了回来。爸爸给老王打了,汪女士也不知帮谁呢。”

赵清芳不禁泪流满面,赵家的四个孩子,其实爸爸最疼的是赵清芳,因为她十分聪明贴心乖巧,而赵清芳也最爱爸爸。现在让她知道这种事,她哪里受得住?

赵太太急道:“清芳,你相信妈,妈没有,是你姐姐胡说,是她不孝!”

赵清漪呵呵一声讥笑,赵太太心底虽然害怕,但还是提起气来,说:“赵清漪,你有没有良知?你还是不是人?”

赵清漪道:“你还赖着我过,就代表你清楚我还会基本让你过上比普通人体面的生活。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亲妈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反正我又不是这样不要脸。你去偷/人又不是伟大地自我牺牲为了赚钱养我们兄弟姐妹,你只是想玩而已嘛!你尽管做继续去偷/人,脸面这种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虚的。反正我也不算婊/子养的,从前是爸爸养我,爸爸去逝,是我现在养着一家子。你既然觉得我不是人,有种就出去自己讨生活!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提什么孝道,你没资格!这家只要还是吃我的用我的,就是我说了算,谁想翻天,给有多远滚多远,我才懒得管!就凭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能耐?”

在场的霍飞、杜立也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老板,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小姑娘?

阿香收拾了行礼出来,说:“大小姐,太太的衣服,我都收好了。”

赵清漪点了点头,冲霍飞看了一眼,霍飞走到赵太太身边,说:“汪女士,请。”

赵太太脸色苍白,看着赵清漪:“你真的敢?”

赵清漪转开了头,霍飞又请她离开,并小一个小厮去拎起起行礼箱,赵太太才急了:“我不走!我不要回去!赵清漪,你怎么说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怕天打雷霹吗?”

赵清漪说:“爸爸在天上护着我呢,雷一定打不到我,我怕什么?”

赵太太不禁哑然,然后急着掉泪忽然喊道:“清阳,你不想妈走对不对?清恒,你怎么不管管你妹妹?清芳,你舍得妈一个人在外面吗?”

三人面面相觑,赵清漪揭露的事让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虽然爸爸性格软弱,但是他当初也撑起那个家,妈妈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到底是自己的亲妈,赵清恒说:“妹妹,让妈留下来吧,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呀。”

赵清漪不想当什么好人,一个背叛撑起这个家的老实人的爸爸的女人,一个贪图安逸,爸爸一死,就让十三岁的女儿去当丫鬟的女人,也没有多少爱她。反正原主又极是膈应灰心,原来接来过,每个月给生活费已经仁至义尽。

“说话不算话,我的威信何在?此次说说就算,汪女士只会越发登鼻子上眼。”

赵太太嚎啕大哭,瘫在地上,这是要耍赖了。

赵清漪像华妃一样一声冷笑:“拖出去。”

霍飞讶然地看着她,而她已经上楼换衣服了。只听得赵太太哇哇大哭着求饶,她只当听不见。

赵清漪回到自己房里,打算洗澡,赵清芳敲门进来。

“姐姐,真把妈送走,不管她了吗?”

“我可管不起她。她是咎由自取,你就好好读书,当个乖乖的美美的大学生。”

赵清芳却哪里放得下:“但是大家都会说你的。这样不行的,妈不好,让她改正吧。”

原主对这个妹妹感情倒是挺好,原主生产,她帮了大忙,赵太太一直问原主要钱时,赵清芳为原主说话,自己读完中学也出去工作赚钱了。

后来接触到大同会的人,江海会战打了三个月,眼见失败了,又传来金陵屠杀的噩耗,她就跟随大同会地下人员离家救国。还是后来有她从前的同志来了江海,把她的遗物交给原主这个唯一剩下的亲人。

“芳芳,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像爸爸一样爱你。你不用劝我应该怎么做,你应该好好读书,如果你还爱汪女士,你该自己学一身本事,然后赚足够的钱去奉养她,而不是求我那么做。”

赵清恒和赵清阳也躲在门外,赵清漪说:“都进来吧。”

“妹妹!”

“姐姐!”

“你们都是来劝我的?”

赵清阳说:“妈妈被霍飞叔叔带走,她哭得很惨。”

赵清恒说:“妹妹,我知道妈不对,但到底她生了我们。”

“还有吗?”

“我们可以劝妈认错,你能不能让妈回来?”

赵清漪摇头:“不行。如果你们觉得她可怜,你们该自己努力照顾她,而不是劝我原谅她。因为你们的圣母很廉价,你们自己又不用付代价,汪女士想要算计的是我,怨的是我,因为我有钱,你们没钱。你们是我亲兄弟亲妹妹,我会供养你们读完大学,我不求你们回报,所以,如果是为了别人的利益,你们还没有资格要求我怎么做。”

赵清恒当然不是坏人,但到底是最大的孩子,他感觉自己身为长兄受到了污辱。况且赵清漪这样的烈性在这个时代才是异类。

“那我搬回去和妈住,照顾妈。”

赵清阳是最小的孩子,还处在会想妈的时候,不管这个妈背后有什么不对,总喝过她的奶水,吃过她做的饭。

“我也回去找妈。”

赵清漪点了点头,说:“孝顺可嘉,我不阻止你们。”让他们体验一样艰辛也不是坏事。

赵清恒和赵清阳坐在车上,家里原就有两辆车,一辆早一步送赵太太回华区,现在另一辆送他们。

赵清芳却和赵清漪姐妹感情比较好,而她心底还念着爸爸,所以留了下来。

……

这天,两人一起巡视一家面粉厂,赵清漪翻了翻账册,原料和产量有些出入,她看了看会计,又招了厂长来一起问话。容延宗再次见识了这个干女儿的精明之处,也就任她作为。

“老爷,赵小姐,对不起,厂里实在太忙了,还有什么事吗?”

赵清漪说:“朱厂长、张会计是吗?”

两个男子不禁心虚,赵清漪说:“这两个月的面粉产量比例不到七成吗?”

朱厂长说:“这数量也没有问题,面粉产量比例从来就是这样的,有的厂还不到六成呢!”

赵清漪说:“这是美国进口的小麦,容发洋行的那笔账还在我脑子里呢,这可是超品质的小麦,比河南河北来的麦子好得多,接理应该能产出八成。这两个月以来的产量都有一两成没了,是不是我们容氏面粉厂庙太小了?”

朱厂长心底一惊,说:“小麦子有部分坏了,因为仓库漏水。所以产量比就低了些。”

“仓库漏水?”

张会计也说:“是的,潮了十几吨麦子,这才减产了。我们没有做进报损里,其实是怕老爷责怪。”

“发霉的麦子呢?”

“卖给永成面粉厂了,他们厂生产的面没有我们厂好。因为要下月才结账,所以现在的账面上还没有。”

“什么价卖的?”

“……就是霉发的麦子的价,三成的价。”

赵清漪说:“仓库还没有修吧?这账上没有修理费用支出。”

朱厂长道:“还没有,厂里实在太忙了。”

赵清漪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下去吧。”

两人看向容延宗,后者点了点头,朱、张二人才心怀忐忑地离去。

容延宗问赵清漪:“你相信他们了?”

赵清漪道:“刚刚巡视了仓库,虽然没有看过屋顶,但仓库里堆着五天前送来的麦子,前天可是大雨,那些麦子怎么就好好的?”

容延宗说:“那你怎么不指出来?”

赵清漪说:“此二人是深是浅,我尚且不知,哪里能冒然发作,得罪了人?真要发作,也得把人底气查清楚,做足准备再说。况且面粉厂总是要运行的,一下子抽了人,自己也麻烦。”

容延宗长叹一口气,说:“漪漪当真只小狐狸呀。”

赵清漪说:“义父打算之后如何处置?”

容延宗说:“若是你,会如何打算?”

“可以试着招几个新人来‘辅佐’,新人想上位只有抓住他们的把柄,然后取代他们,就算新人斗不过旧人,分权监督也好。他们太过份了,当然是做足了准备直接弄掉。”

宗延宗淡淡一笑,没有置评。

巡视完几家厂回到容家,容延宗才问起她的家事,赵清漪摸了摸脑门,说:“我反正不追求虚名。”

容延宗劝道:“那将来如何嫁得好人家。”

“我这么有钱,将来还愁嫁吗?现在是民国了。”

容延宗看着短发女孩,她敢爱敢恨,但是也任性之极。

……

岁月流逝,又过了一年,到了1930年。西方世界列强还处于经济危机之中,脚盆鸡也已经深受其害,再过一年大约要发动臭名昭著的事变。虽知是不同平行位面,不是正史,赵清漪还是感慨万千。可这十里洋场繁华如旧,纸醉金迷,没有丝毫的预见。

也是在1930年的10月,去美国留学七年的容耀廷要回来了,获得了医学内科与外科的双硕士学位。

其实,容延宗是送他去学商科的,学习洋人的先进的东西,可是孩子总有自己的喜好。到了外国,容延宗反而更控制不住。

赵清漪现在除非是容延宗的请求,她并不会直接管容家原有的生意,她自己在外建了厂,在实业上有意做化妆品、药品、服装的生意,而这几年股票上是不行的。

所以,赵清漪虽然有一个星期总有两天住在容家,却通常和容延宗不一起下班或应酬。

今天五点半到容家,容延宗却早早地回来了,容倾城也吩咐着下人准备各种东西,容延宗笑呵呵地样子。

容倾城一见赵清漪,高兴地过来拉她,说:“漪漪,你好几天没有回来,我可想死你了,你个没良心的,一在外头赚钱,可就想不起我来。你到底是爱钱还是爱我?”

赵清漪在外常穿男装,而且她又剪了民国时期的齐耳短发,虽然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有些单薄,却是让容倾城觉得很有男友力,而她穿女装时,她又多了个棒棒的好姐妹。

所以少女总是喜爱同她玩,什么东西也都能想到她,反正自己有的,总要给她备一份。她没有娘,江姨娘身份不够,她不爱亲近,一些少女的隐私现在终于有了姐妹分享和咨询。

赵清漪说:“爱钱呀!”

容倾城不干了,跺着脚回到容延宗身边,说:“爸爸,你看她呀,我什么都想着她,她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容延宗乐哈哈说:“好啦,漪漪在外忙着呢。”

“再忙也不能不管家人呀。我也再不要理她。”

赵清漪忽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说:“哎哟,我可是好不容易从黑市给掏到了一条东珠项链,反正人家也不理我,嫌弃我,给旺财戴好了。”

容倾城霍然站起,恼道:“我还不如旺财吗?”

旺财是她们姐妹一起逛街买的二哈狗,从前容倾城可是没有养过狗的,赵清漪虽然不会把时间都用在养宠物上,但是她有时还是习惯有个萌萌的动物,可以让自己放松心情。而她又是喜欢给动物吃聪明药的,二哈虽然只有一岁,却是萌性十足的了。因为赵清漪自己忙,反而都是容倾城养着。

赵清漪扑哧一声,说:“好,你和旺财一样。”

“好呀,你敢骂我是狗!我饶不了你!”

看她扑过来,赵清漪连忙躲到沙发后,容倾城叫道:“你给我站住!把项链给我,是给我的!”

赵清漪与她闹了好久,这才给她,说:“这东珠最称皮肤了,女孩子呢要对自己好,年轻时就要漂亮,倾国倾城才不枉人生一场。”

容倾城接过一看,看着一串珠珠如小指的均匀珠子,喜爱异常,又拿着在脖子上比了比,说:“算你有良心。”

赵清漪对容倾城好,当然是她和自己一样,是玛丽苏之下的炮灰。而且,她其实是容耀廷的表妹,最后被容老爷做主嫁给表哥,却不得表哥喜欢。

但是,原主被容耀廷酒后误睡时,他到底和容倾城已经结婚,原主虽被误睡也是自愿的,这很不符合赵清漪本尊的三观。

容倾城知道表哥喜欢自己的好友,虽然嫉妒,友谊不再,小争小闹是有,但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而她知道原主怀了表哥丈夫的孩子虽然伤心,也骂过原主下贱,却没有出手相害,这是极难得的品性了。

原主抱着孩子回容家,容倾城还有所照顾,在这个落寞可怜的女人眼里,原主的孩子毕竟是容家的孩子,是“爸爸”的孙子。

她是容家长大的,深受养育之恩,又怎么能不管“爸爸”的孙子,所以,那几年同样无宠的妻妾一起照顾那个孩子,倒是得到很多安慰。

一直到容倾城去一次约着苏若雪在外面谈话,让她离开江海市,不要再见她的丈夫,却被误当成苏若雪被她的男人的仇敌抓去,因为清白将要不保而自杀了,容耀廷紧急赶去也晚了一步。

……

容倾城倒也拉了她上楼去,容延宗笑了笑,说:“很快要吃饭了,不要胡闹太久!”

“知道了,爸爸!”容倾城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到了容倾城的屋子里,但容倾城打开衣柜,取出两个盒子,说:“我前天逛街,看到的蕾丝洋装,刚好有两套同款不同色的,我都喜欢,就买了,我们刚好一人一身。”

容倾城打了开来,是一套粉红,一套乳白色的三十年代流行的少女西洋裙,还有配饰的小洋帽。

容倾城说:“漪漪,你喜欢哪套,给你先挑。”

赵清漪知道容倾城还是少女心,喜欢粉红色,看她的房间和她给自己布置的房间就知道了。于是赵清漪拿起那套乳白色的裙子,叹道:“好漂亮呀!倾城,我是喜欢这件,但是,如果你也更喜欢这件,那我只好要那件了。”

容倾城摇头,笑道:“不用,我就要粉红的,那件给你!明天咱们穿着同款的裙子去接哥哥!我有七年没有见哥哥了,我都长这么高了,他怕是认不出我了。到时你装作是我,去和哥哥开个玩笑,看他信不信,嘻嘻!”

赵清漪心想:你和我一起,穿同款裙子,但是你穿着粉红色,容耀廷虽然是深情备胎,但又岂能不知你喜欢什么。这个西洋镜很容易就被看破了。不过也罢,和你们玩玩,且让你们瞧瞧本姑娘的演技。

赵清漪道:“那我不晓得你和哥哥从前是怎么相处的,一下子揭穿,又没有意思了。”

容倾城点头:“对哦,那我晚上同你说说我哥哥和我的事,你就提以前,他一时就弄不明白了。”

“你就顶我的身份?”

“当然啦,爸爸也写过信去,家里多了你,我就装作你。”

“义兄知道会生气吧?”

“不会的!”

赵清漪可没有打算勾引深情玛丽苏备胎的意思,她赵清漪什么优质男人没有见过,未必看得上容耀廷这种在民国灰姑娘看来金贵的公子哥。

她可是又有钱又潇洒又漂亮,为什么她就这么完美呢?自恋女自我陶醉一下。

幸好原主也没有给她勾引容耀廷这种任务,反而原主只是不能让苏若雪争她的风头,不能让容耀廷再喜欢她,容家最后绝了后。原主心中的两个家就是赵家和容家,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虽然表兄妹的结合可能生出傻孩子,演一场人间悲剧,但是如果容延宗和容倾城得到过她的暗示还最后坚持,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

“玛丽女王”号有上午的朝阳中使向江海码头,容耀廷出国读书时是七年前,江海市繁华依旧。站在甲板上,遥望家乡。

“七年没有回家了,有没有一种近家情怯的感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清俊的男子轻轻拍了拍有些发怔当中的容耀廷。

“立文,你可是有八年没有回家了。想必这种感觉,你比我更深吧。”

两人是在“玛丽女王”号上认识的,男子也正学成归国。白立文今年26岁,出身宁州书香门第,今年刚获得普度大学“物理力学”博士学位。他18岁就去了国外读书,可有更久没有回过家了。但是他还得转乘火车才能回到宁州。

容耀廷读的是哈佛,两人学校离得远,但是这个年代能在国外读书的人都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而两人都是江南人,在船上相遇也是缘,一见如故,之后一起相处一个多月。

船终于完全靠岸,就算当时感觉已经没有在移动了,这时甲板上等候的人还是有一点惯性的感觉。

两人去排队下船,通过码头通道就远远看到不少种外迎接旅客的人员在招手,一直到出了关卡,容耀廷就听到了声熟悉的叫唤。

“耀廷!”

容耀廷抬头一看,正是父亲的身影,他穿着一身英伦文的西服,模样较之七年前,已经显得老了一些,身材虽然不胖,却也更发福一些。

“爸!”容耀廷刚想跑过去拥抱自己的父亲,忽听一声轻快的叫声,语气熟悉,声线却是熟悉又陌生。

“哥哥~~”一个白色身影如小鸟欢快向他跑来,倒是没有抱他,而是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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