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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1/1)

买个皇帝揣兜里 !此为防盗章, 订阅比例不够时显示。 她回以一笑, 挂着披帛的手臂撑在桌上,以指背拖住侧脸, 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叶适依言回话:“十九。”

姜灼华上下打量一番, 不由道:“你看着倒比实际年龄成熟些。”

叶适笑笑,回道:“小姐亦是具有同龄人所不具备的风采。”

姜灼华闻言一笑,露出一排皓齿,将目光转向窗外。他说的倒是含蓄, 怕是实际想说的是,比旁的十六七的青葱少女更有风情。

叶适微微蹙眉,女子笑不露齿, 要笑也会以袖遮唇, 这姜小姐,怎会这般……没规矩?

她将目光转回来:“听你说话没有外地口音,是京城人士吗?家住何处?”

叶适闻言,微微垂眸,虽长在外地, 可自小身边都是京城里出来的人,肯定没有外地口音, 念及此, 叶适回道:“是京城人士, 后来家中出事, 在外地呆过几年, 想来乡音未改, 如今栖身清音坊,无家,亦无亲人。”

姜灼华“哦”了一声:“原来你也没有父母在身旁,我也没有,不过我运气比你好些,我还有哥哥和别的亲戚。以后,你就将姜府当做自己家,不必拘束。”

叶适:“……”拿姜府当做家?这小姐岂非异想天开?从未听说有哪个乐师在一户人家呆到老的,更何况是他。

见他不说话,姜灼华不由失笑,也是,人家才刚来,哪哪儿都不熟悉,她说这话,操之过急了。正欲再找些话题来聊,却见桂荣带着姜府园丁,以及一名端着茶盏的婢女走上楼来。

桂荣行至姜灼华身边,那位端茶的婢女,将茶盏放在她和叶适面前便行礼退下了。

桂荣则对姜灼华道:“小姐,张师傅拟好了院中牡丹的品类名目,请您看看,哪里还需要添改。”

说着,张师傅递上清单,姜灼华接过,对叶适道:“你先喝口茶。”

叶适点点头,但是面前的茶盏,他一眼未看。

姜灼华细细看了清单,这才指着其中一项,对张师傅说道:“这豆绿就去了吧,不要。”

张师傅闻言愣了愣,但凡种牡丹的,谁不养豆绿?

豆绿一品,是牡丹中极贵重的品类,奇就奇在它开花后是浅绿色,相当独特。

正因如此,即便不好牡丹的人,偶尔也会种上几株豆绿,拿来在文人雅士面前装点主人家的品味,最合适不过。

念及此,张师傅不解的确定道:“小姐,豆绿极为珍贵,你为何不要呢?”

姜灼华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要是以前,这等品种,她委实也会称叹一声奇,但是换做现在……

她转头对张师傅说道:“咱们实际点儿好不好?豆绿虽名贵,可开花了看着跟切开的包心菜似的,好看吗?”

话音落,张师傅登时一脸苦相,极品豆绿,居然叫小姐比喻成切开的包心菜,暴殄天物啊!

叶适闻言,忍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心下却不由嘲笑,这姜小姐怕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能这般比喻豆绿,倒是个妙人儿。

姜灼华自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给刚买回的这位男宠公子,分别留下了不讲尊卑,没规矩,没文化的印象。

她只接着跟张师傅说话:“咱们就挑好看的种,你瞧,魏紫、姚黄、二乔、酒醉杨妃、青龙卧墨池这些品类不是更好吗?尤其二乔,一花兼红粉两色,既好看又少见,不比豆绿差啊。何必非得拿那豆绿装点门面?”

小姐都这般说了,张师傅还能说个不字吗?先是把一院的兰草给掘了,这会儿又将豆绿编排一番,小姐这品味,怎么越活越俗气了呢?

张师傅只得道一声是,然后将清单接回来,正欲离去,姜灼华又跟着嘱咐道:“记得往土里多施点儿肥,到时候把牡丹种密一点儿,别开花后稀稀拉拉的。”

张师傅闻言更是糟心,牡丹本就艳丽,种密了,那岂不是艳丽娘给艳丽开门——艳丽到家了吗?

想着,张师傅暗自叹了口气,悄么声儿的走了。

叶适看了一眼窗外,但见楼下院里所有的土都被翻了起来,脑海中不由想象了下,满院子浓郁且艳丽牡丹的情形,宛如当年住在乡下,隔壁大婶夏天晒在院儿里被单儿,一时只觉窒息。

叶适唇角抽搐两下,收回目光,落在对面那张媚气流转的脸上。这小姐的品味,着实堪忧,不由试探着问道:“敢问小姐,这院里……从前种的是什么?”

姜灼华未觉其他,随口回道:“兰草。”说着,自己端了茶来喝。

叶适愣了下,这小姐的品味,能看上兰草?不由又问:“种兰草,怕是令兄授意的吧?”

这话问的奇怪,姜灼华不解的抬眼看向他:“不是啊,我自己种的。”

叶适又愣了下,居然是她自己种的?以她方才嫌弃豆绿那态度,委实无法想象居然还会喜欢兰草!不由笑道:“真看不出来,姜小姐的喜好,竟如此千变万化。”

这回姜灼华听懂了,他怕是觉得奇怪,如此艳俗的她,怎么会喜欢兰草?唇边漫过一丝自嘲的笑意:“兰草乃花中君子,韩愈的《幽兰操》里,我记得有一句‘君子之守,君子之伤’,可见,君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叶适心里又泛起不解,姜小姐居然通诗词?不大可能吧,以她方才的表现,不像是通诗词的,兴许就是刚好从哪里听来这么一句。

但是姜灼华这句话,他同意,君子确实没什么好下场。他的父亲要做君子,做明君,宽厚对待弟弟,可是最后,却被亲弟夺走皇位。好在,他不是什么君子。

正在这时,楼梯间,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像是有不少人一起走了上来。

叶适眸色一寒,目光转向楼梯口,手在桌下悄无声息的撩起了衣摆,以便随时拔匕首。

若是出事,只好先将姜小姐挟持!

姜灼华没作声,目光落在了林氏身后,那身着深衣的成熟男子身上。

看清他五官的那一刹那,姜灼华忽就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姜灼风冷飕飕的说道:“嗯,吃饭呢。婶子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林氏忙拉了穆连成近前:“这我外甥,刚到京城,没什么朋友,寻思着引你们见见,你们年纪差不多,打打交道。”

姜灼风冷笑一下:“您这外甥,瞧着快三十了吧,我还年轻,担不起年纪相仿这一句。”

林氏闻言,颇有些尴尬,眼睛乱瞟,正巧落在姜重锦身上,眸中微惊:“哟,二小姐也在啊。”姜灼风兄妹俩,不是不和这个庶妹打交道吗?

姜重锦站起身,乖巧的行了个礼:“给婶子请安。”

礼未行完,姜灼华便伸手拉了姜重锦坐下,压住她的胳膊不许她再起来,转头对桂荣道:“桂荣,给二位看座。”

穆连成走到椅子跟前,行了个礼:“多谢少主、大小姐、二小姐。”说罢,这才坐下。

这时,林氏跟姜灼华道:“你和宋公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成想那宋公子人五人六的,居然干出那等事,可真是委屈你了。”

“呵……”姜灼华笑笑,懒得听她假慈悲,直接说道:“婶子是长辈,有话大可直说。”

林氏看了看身旁的穆连成,说道:“嗨,婶子也是惦记你的事儿。京城里的公子哥们,都是些纨绔,怕是寻不到好的。连成是婶子知根知底的外甥,今儿带来给你看看。”

姜灼华抿唇一笑,对穆连成道:“穆公子瞧着年纪不小了。还没成亲吗?”

穆连成施了一礼,语气里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在下这些年心在圣贤书,未曾考虑私事,待惊觉时已耽误了年纪,小姐见笑。”

“呵……”姜灼华失笑,前世穆连成来时,她刚结束了一段亲事,他便说发妻早亡,这一世自己尚未出阁,他便说自己未娶,哎,人呢。

姜灼风闻言,笑着讽刺道:“哟,有穆公子这般醉心圣贤书的人,圣贤若泉下有知,死也瞑目!”

穆连成闻言亦笑,摆摆手做惭愧状:“少主说笑了。”

姜灼华敛了敛衣袖,看向穆连成:“穆公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穆连成颇为温和:“小姐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若是你娶了一房妻室,成亲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已成过一次亲,且家中丈夫既未和离,亦未休妻,你当如何?”

此话一出,穆连成和林氏的神色变得颇为怪异,穆连成干咳一下,答道:“若是真遇此事,在下便会默默退出,选择不再打扰!”

姜灼华意味深长道:“你还真是大度啊……”他这答案,恐怕是希望被他欺骗的人,就像他说得这么做吧。

念及此,姜灼华故意吓唬道:“我就做不到那么大度,换做是我,定会将那骗我之人,扒皮抽筋,再将此人行止编个故事,送去给茶馆说书人,日日讲给众人,叫天下人都看看,此人是有多无耻。”

虽然事情真的发生后,她什么也没做,但这并不妨碍她嘴上逞英雄。

姜灼风接过话:“对啊,若是叫我知道有人如此骗我妹妹,我定会在朝堂上下活动,令其举步维艰,受尽排挤。”

前世,姜灼风还真是这么干的,饶是后来穆连成搭上了文宣王保住了官位,但姜灼风确实给了他不少琐碎的折磨。

穆连成的脸色愈发难看,曲起食指骨节搓了搓鼻头,遮掩神色。

林氏虽觉姜灼华这问题问的敏锐,但她料想二人不可能知道穆连成的底子,便笑着打圆场:“嗨,说这么沉重做什么?你们都是一辈人,又都是亲戚,以后相互照应着就是。”

姜灼华站起身,走到叶适身后,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做出很是亲密的样子,对林氏道:“婶子不是消息闭塞的人,怎不知这段时间我们府里来了什么人?怕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觉得我行为不检,婶子怎么还敢将自家外甥往我府里送?”

“哦!我懂了……”姜灼华做出了然状:“莫不是穆公子家境贫寒,娶不起妻室,也想来府上给我做个男宠吧?那我到是很乐意。”

叶适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姜灼华,见她笑意盈盈,心头不由堵得慌。刚还赞许她的反骨精神,这会儿就有些不大喜欢,明明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出身有出身,何至于非要将自己弄成一个色中饿鬼?

“呵呵呵……”林氏兀自笑了起来,强行圆场:“这是什么话?婶子不过寻思着,你姑娘家家的,总不能一直跟低三下四的男人呆在一起,就想着给你说门亲事。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叶适抬头看向林氏,微微蹙眉:低三下四?说谁?

说着,林氏拉着穆连成行了个礼便先行离开。

出了姜府,林氏叹口气,对穆连成道:“姜灼风这条路,怕是搭不上了。若不得举荐,你何时才能出头,想让你在京城谋职,怎就这般难?”

穆连成胸有成竹道:“姨母莫急,姜小姐年纪尚小,我自有法子让她对我死心塌地。”

方才瞧着姜小姐,虽然性格野了点儿,但也就是十六的小少女,到底心里还是会憧憬男女之爱,这样的单纯小姑娘,略施小计便可。

林氏看看他,对他说道:“芸娘那边你可糊弄好,别叫她察觉。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知道了,怕会坏你事。若真和姜小姐成了,实在不行就休了芸娘。”

穆连成摇摇头:“芸娘未犯七出,且晟哥儿尚小,不可没有娘亲。为了孩子,我也不能休她。我想给晟哥儿好的生活,若叫他没了娘亲,他还如何过得高兴?”

林氏点点头:“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

耀华堂里,林氏和穆连成走后,姜灼华就放开了叶适,回到位置上坐下,脸色沉的厉害。

一时间,四人皆陷入了沉默,姜灼风手撑着桌沿,似乎再跟什么人赌着气,姜灼华则一直看着窗外移栽牡丹的张师傅几人发呆,姜重锦不明所以的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姐姐。

叶适看着发呆的姜灼华,心头疑惑,她怎么没了方才要多个男宠时的笑意盈盈?

沉默了一阵,姜灼风率先说了话:“我得去军营了,穆连成和林氏若是再来,别再见了。”

姜灼华点点头:“嗯,你去吧。”

说罢,姜灼风起身下了楼。姜重锦伸手握住姜灼华的手腕:“阿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姜灼华恢复了笑容,伸手摸了摸姜重锦的鬓发:“忽地想起一些事来,你先回林染院吧,午饭时再过来。要是闷得慌,找几个小厮陪着,去相国寺走一走。”

姜重锦点点头应下,行了个礼,便先回了自己住处。

姜灼华又转而对叶适道:“你去补个觉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叶适见她心情不渝,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似乎觉得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不知姜灼华心事何来,亦不知如何安慰。踟蹰半晌,他问出了心中疑惑:“在下不解,姜小姐容貌出众,出身高贵,自可选聘高官之主,为何养男宠?”

姜灼华一直看着窗外,听得此话,并未收回目光,她也想有个好姻缘,可惜命不好。

但姜灼华从不是个刨开伤口给人看的人,于是她随口糊弄道:“不想相夫教子伺候人,想别人伺候我,这个理由行吗?”

她语气中的玩世不恭,令叶适心生退避,他只好起身行个礼,便自去卧室补觉。

姜灼华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腰背酸痛,方才回过神来,索性去眠一眠,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念及此,姜灼华起身走进了卧室,刚进卧室,便见外间榻上,叶适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正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让他的睡颜更显迷人。

姜灼华唇角勾起一个笑,看了看他塌边矮柜上自己放下的那一摞子春/宫图,见最上头的那本没有动,便知他还没有看。

想想前世自己那些悲催的经历,这个男人就显得格外安全,毕竟是自己养的嘛。

念及此,姜灼华走到他的塌边,脱了鞋,掀开他身上的毯子,挨着他躺了下来。

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姜灼华甚觉舒适,神色渐渐舒缓了下来,靠着叶适闭目小憩。

姜灼华接着道:“舜帝不归,是为天下百姓斩恶龙力竭而亡,二妃依附舜帝,帝亡则无依,难道不该为自己哭一哭吗?怎么,难不成你真觉得,三个人相处,还有真情可言?”

叶适闻言不语,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小傅叔要求苛刻,将他当做皇帝教导,他哪有心思去考虑情之一字。他默了片刻,说道:“在下虽不喜男子集美如云,但世道如此,男子三妻四妾是为寻常,女子若有二心,则为人唾骂。莫非,小姐欲求一人真心?那在下先祝小姐心想事成。”

欲求一人真心?姜灼华忽就想起了前世四夫,笑道:“不求,毕竟我心里清楚,求也求不来。来日绾发自梳,不嫁了,只求自己过得高兴。”

叶适闻言愣了愣,从来都是听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姜小姐,居然自言不嫁,这不是摆明了跟世俗作对吗?

不过,姜灼华嫁不嫁人,与他无甚关系,佩服这小姐胆量的同时,他随口道:“那小姐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姑且不说家人催促,过了十八,怕是还要受世人白眼。”

世人白眼?她在乎吗?念及此,姜灼华笑笑:“爱怎么看怎么看吧,我过得开心就好。”念及此,姜灼华轻阖双目:“不如,就弹一曲《逍遥游》吧。”

叶适依言,弹起了《逍遥游》。目光偶尔扫过眼前的姜灼华,心内却是不屑,人如何能只图自己开心?

他生来就背负着使命,从小傅叔就告诉他,让他记住每一次看到的百姓疾苦,让他记住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为当年被贬的所有忠臣义士而活,为天下黎明百姓而活,亦为报仇而活,而他也坚信,自己能肩负起这一切。

夜渐深,姜灼华有了些许困意,从贵妃榻上起来,凤眼瞥了叶适一眼,藏住揶揄的笑意,说道:“我困了,要回去休息。”

叶适闻言,停了弹琴,起身道:“那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对了,不知贵府乐师,住在何处?”

姜灼华佯装为难:“啊……现下也没有合适的住处,你随我来吧。”

叶适点点头,跟在姜灼华两步远的后方,一起下了楼。

一路穿廊过巷,到了耀华堂。叶适越跟着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院儿不是姜小姐住的吗?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很想叫住她问问,但是又觉人家方才已经说过了,想来有安排,便没有开口。

直到叶适跟着姜灼华来到她的闺房门口,叶适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问道:“姜小姐,此处看似是小姐闺房,在下跟着进去不大妥当。”

姜灼华道:“别处没收拾出来,今晚你先住在我卧室的外间吧。”

叶适:“……”他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让府里乐师住闺房外间?这小姐要不要这么可怕?

姜灼华见他一脸惊异,猜到他接下来又会说什么尊卑有别,于是先堵死了他这话:“别处没地方,你要是不进来,就在这儿站一宿吧。”

说罢,让桂荣撩起珠帘,自己走了进去。

叶适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珠帘,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站在门口只觉自己里外不是人。犹豫了半晌,掀起帘子跟了进去。

外间与里间,只隔着一道半月门,以一扇屏风做挡。里间摇摇曳曳的烛火,隐隐可见姜灼华换衣服时婀娜的身姿。

见到此情此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叶适呼吸微重,很礼貌的硬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移开,走到了外间塌边,习惯性的里里外外检查一番,鞋都没敢脱,揭开被子合衣躺下。

过了半晌,里间的灯熄了,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叶适躺在床上,开始寻思这一晚上姜灼华奇怪的举动。本以为会有埋伏,但是没有,先是让他同桌吃饭,又让人带他去汤池沐浴,竟还让他睡在了闺房。

莫非……姜府知道了他的身份,有意讨好?

可是,没道理姜府会知道啊?姜灼华这一日的举止,委实怪异。

叶适苦思冥想了半宿,假设了各种可能性,却都已然没法解释姜灼华的行止,于后半夜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叶适就被一名少女欢快的声音吵醒:“阿姐!你起了吗?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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