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221 生病了(1/1)

暖爱之病娇学神入怀来 !回到家里。

两人在玄关处纠缠着,韩遇搂着她散发出淡淡馨香的身子,唇贴着她的耳垂,哑声呢喃:“我们去卧室。”

“好……”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句,身子瘫在他怀里,酥软无力。

两人一路吻着上了二楼的卧室。

夜色深沉。

韩遇坐在床上,身上只随意的搭了条蚕丝被,露出精壮毫无赘肉的腰身。

再往上,是性感的胸膛。

他一手落在她的后腰上,另一手撑着她左肩膀,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定定的凝视她,他的眸色很沉,喉结滚动,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所有的神绪都吸了进去。

感受到他的凝视,秦然觉得整个人都被焚烧了一样,紧张得连掌心鼻尖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下一刻。

他的手穿过了她的黑发,扣住她的后脑勺,浓烈霸道的吻,在一次降临。

这个吻似火一样烫人。

秦然完全招架不住,晕头转向的连连后退,他却步步紧逼,最后,整个人被他压在宽大的被褥深处……

意乱情迷在空气里发酵,很缱绻很暧昧……

*

浓郁的欢爱气息直到清晨还没散去。

床上凌乱成一团,宣告着,昨晚房间里的两个人到底有多么激烈。

秦然沉沉睡在被窝深处,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阳光斜照而来,为这个慵懒的女人增添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韩遇已经离开了。

秦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她抱着被子,心很乱。有些出神地回想着昨夜的事情,昨夜……他貌似给她洗澡了,还是在他卧室里的浴室给她洗的,这是不是代表,他对她好了一点点?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秦然伸手碰了碰,一瞬间,心脏热烫。

李姐端午餐上来给秦然吃。

“进来。”秦然好心情地冲卧室外的李姐说。

李姐依言进入卧室,一手端托盘,另一手用遥控器按下床前的餐桌,将午餐摆了上来,是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牛眼肉和一杯新鲜橙汁。

这杯橙汁,只要他们做过,就会出现在她的餐饭里。

以前她很喜欢喝橙汁的。

可是现在,竟然觉得那杯橙汁有一种极压抑的感觉,她翘起的唇角慢慢垂了下来,眼中一缕失落,随着她眨眼之间沉淀进眼底,变得一派平淡。

他还是不想让她怀孕的。

记得以前,他总是希望她怀孕,可是那时候她的事业很忙,她便一再拒绝。

现在么。

她的事业稳定了,身体好了,有时间了,可是他不想要她怀孩子了,这种感觉好心酸。就好像那句话,你给我所有的时候,我像一只刺猬带着满身的刺抗拒你,而当我将身上所有刺拔光,想去依赖你的时候,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幸福,从来只留给懂得珍惜的人。

她望着落地窗外的阳光,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她应该尊重他,毕竟以前是她做得不对,他恨她,是应该的。

秦然喝下那杯橙汁,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泪痕。

下午没事做,秦然出去外面买花,她蹲在花店里,认认真真地挑了好几种花,让老板帮她扎成一捆,抱在怀里,花繁锦簇。

包里的电话乍然响起。

秦然拿出来一看,电话竟然是成城打过来的,她心中有疑惑,成城从来都是不联系她的啊,这会子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喂。”她接起电话,手里捧着芳香四溢的鲜花,神态安宁。

“秦然。”成城低沉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他显得格外的沉默。

“嗯,是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成城。”

“我知道。”

“我……秦然,现在有空么?我可以见你一面么?”

秦然的睫毛抬起又垂下,站在自己的宝马车前面,呼吸平稳,“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我家破产了。”

听见这话,秦然仰起脸,神情震惊,“怎么会这样?”

成城的声音紧绷凄然,“你现在有空么?如果有,可以见一见么?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秦然知道他这话是想跟她借钱,她望向天空,云朵洁白无瑕,她忽然觉得这世间上的所有事情,真的是轮流转的,前半生富贵的人,后半生不一定还高高在上,总之,人生无常。

“好,我有空,你人在哪里?”

成城回答:“就在世贸大道见面么?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

“好,我现在过去,大概三十分钟后到。”

“嗯,再见。”

“再见。”挂断电话,秦然坐进自己的车里。对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秦然从来没有真正的讨厌过他,虽然不喜欢成妈妈,可是年少成城曾多次对自己伸出援手,她以前没钱,经常都是成城给她送画具,借着各种节日和生日的由头给她送了很多画具,他曾多次借自己钱,也曾多次帮过自己,就算不来往了,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

或许这就是人存在的价值,当你有了钱以后,你也希望终有一日,可以帮助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这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过去不让他们家融资工厂,是因为成家很有钱,而且他们的说法太过分,一开口就是要分股,这对她们这些生意人来说太狮子大开口了。

过分的要求任何人都会觉得可笑,可是看着别人凄惨,心里又觉得感慨。

三十分钟后。

秦然捧着鲜花走进咖啡厅里,成城就坐在角落的玻璃桌前,他沉默地望着手中的咖啡,眼睛漆黑如潭。好像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背脊僵硬得如同化石。

秦然坐在他对面,许久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一时间,她心里像滚过什么热烫的东西一样难受。大概以前,她每次受挫,他就是这样看她的吧。

“你过来了。”成城慢慢抬起头,涵养令他在苦难的时候也不忘记绅士风度,招手叫来服务员,帮她点了一杯拿铁。

“嗯。”秦然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鲜花。

成城垂着睫毛,声音很轻,“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去法国度假了,玩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去散散心。”

“嗯。”

等咖啡送过来后,秦然拿起镊子加了两颗糖,凝眸问他:“你刚才在电话里跟我讲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爸把家里的钱都输掉了。”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成城低声对她说:“这几年Z城一带出现了一种叫时时彩的新赌盘,玩法跟彩票差不多,但是是十分钟开一次结果的,玩这个东西,只要账户里有十万元就可以随便下注,几百万,几千万,几亿都可以下注,在电脑里面,它们只是一个数字的存在,看起来就像游戏币一样,但是到了结算日,如果拿不出钱,就会有黑社会上面来追债。”

秦然抿着唇,“叔叔输了多少?”

“两亿多。”成城笑了笑,嘴角很僵硬,“现在家里的房产全部卖掉了也不够还,还差四百多万……”

“为什么会输那么多?如果知道这个赌盘的危险和厉害,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碰啊。”

成城摇头,神色凄然,“你不懂的,这个赌盘不是那么简单的,起先爸爸赢了很多,后来才开始收不了手,就越输越多了,你还记得我们家前两年买的那个三千万的房子么?那个房子其实就是爸爸玩时时彩赢来的,当一个人赢了这么多钱,思想就不可能想当一个平庸的普通人,那时候爸爸常说,他工作十几年只能买得上两三套几百万的房子,而时时彩却让他短短一个月内买了个三千万的房子,如果是你,你放得下么?”

秦然没说话,原来成家的钱是这样来的,虽然想说一句钱赚了就应该收手的,但是她也知道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当你享受了赚快钱的滋味,你的心就开始浮躁,不可能在甘愿平淡。

赢了钱的人想赢更多,而输了钱的人也不甘心输那么多,前者想赢更多而沉迷赌博,后者因为输了太多不能放手赌博,最后,前者把赢来的全输了回去,变成后者,又因为输太多,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次砸下全部身家,赢了从此烈花鲜花,输了选择跳楼,一了百了。

良久之后,秦然搅了搅手中的咖啡,抬眸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眼底黯淡,并透出一股走投无路的疲惫来,“秦然,我想问问你,你能借我四百万么?现在爸爸因为欠债躲在外面不敢回来,如果我们不还这个钱,等爸爸被那些人找到了,会被他们砍死的。”

秦然抿了一口咖啡,四百万的数目,其实真的不小,成城现在的事业做不起来,成爸爸输了这么多钱,很可能他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也很可能,他以后都还不起这个钱了,因此这笔巨款借出去后,很可能就石沉大海,永远回不来了。

成城知道秦然在考虑,四百万不是四十万那么简单,秦然今日拥有亿的身家,然而她开的车不过是五十来万的宝马,证明在她的心里,还是很疼惜钱的,也是,吃过苦的人,对血汗钱的重视程度跟天生有钱的人不一样。

怕自己说的话太过分,成城想了想,再次不安的开口,“秦然,我知道我提这个要求很过分,不过我真的走投无路的,我认识的朋友里面,现在过得最好就是你了,你也不用这么快答复我,可以好好想一想,要是你没有那么多现金,借少一点也是可以的……”

气氛是如此的寂静。

看着成城走投无路的绝望样,秦然心里荡出了淡淡的怜悯,好歹是认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她现在有能力了,是应该帮帮他的,不过那么大一笔数目,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得回去跟大哥商量商量才行。

思忖到此,她放下手里的咖啡,仰头看他,“成城,这个事情我得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稍后答复你吧。”

“嗯。”他点了点头,心头涩涩的,低声说:“不管你最后怎么决定,我都会谢谢你。”

秦然的心口起伏了一下,而后像是想说几句话安慰他,轻声道:“不要太担心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再怎么样也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

“嗯。”他唇角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那么一刻,秦然觉得过去骄傲的成城完全不见了,现在的他,卑微的坐在她前面,只是一个对现实毫无反抗能力的可怜人。

全落地式透明咖啡厅的外面。

是一条很宽的马路。

马路的斜对面,同样是一排排全落地式透明餐厅,环境高档幽静。因为世贸大道离第二医院很近,又是繁华的主商业街,中午时分,第二医院的教授和专家们在这里聚餐,韩遇也在,他坐在主位上,神情漠然高贵。

讨论会结束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拿出公文包里的新电脑,在刚吃完午饭的桌上聚精会神的忙碌。

几个随行的专家和教授都不敢打扰他,纷纷对他点了头,陆陆续续离开。

不一会儿,热闹的场面就只剩下韩遇一个人。

然后。

身前的阳光一暗,韩亚洲坐在韩遇对面,他就在世贸中心的顶层上班,过来见韩遇,太方便了。

似乎他们这群人的上班地点都聚集在世贸中心了。

坐下后,韩亚洲拿出一杯外卖咖啡,意味深长地看了韩遇一眼,“我刚才看见秦然了。”

韩遇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下,一身黑色西装,瞳孔幽沉,“你去我家了?”

韩亚洲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皱起眉头,“她住在你家里?你们两现在还在纠缠么?”

闻言。

韩遇端起桌上的咖啡,眉目一片冷漠,“你有意见?”

“我不是有意见,是我刚才看见她在对面的咖啡厅里跟一个男人见面,我还以为那个人是她的新男朋友呢。”

韩遇条件反射般沉下嘴角,“顾玄宁?”

“不是,顾玄宁我又不是不认识,前几晚才一起喝过酒呢。”

“那是谁?”

韩亚洲诚实摇头,努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好奇,可以走到窗前去看看,他们刚好坐在窗口的位置,你从这边望过去,刚好能清晰的看见他们两。”

“哦。”韩遇一脸淡漠的低下头继续工作,然而动作却比之前慢了许久,过了一会,他像是按捺不住了,缓缓从餐椅上站起来,笔挺倨傲的背影,站定在窗前,然后,漆黑如墨的瞳孔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向咖啡厅的位置寻去。

视野的尽头。

一片刺目的金色阳光。

秦然跟成城两人被笼罩在阳光里说话,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成城低着头,神情黯淡。而秦然伸出手,似乎是在安慰他,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边还放着一束鲜花。

韩遇站在落地窗前。

俊美冷漠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可以永远这样冰冷地站立着,他如雕塑般,视线盯着某个角落一动不动。

韩亚洲坐在后面的餐桌上翻阅杂志,神情有些无聊,“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么?”

韩遇没有说话,连他都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还在一起。

韩亚洲没听到他的回答,继续浏览着杂志自言自语,“你就不怕大伯母知道这件事情么?”

韩遇微微偏过头,轮廓陷在阴影里,一片黑暗,“她不会再次反对的。”

韩亚洲一怔,“你如何这么确定?”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

韩亚洲脸色一白,像是想起了过去荒唐的事情,淡淡摇头苦笑,“是啊,我的天真和冲动害得自己的孩子都没了。”

韩遇没说话,神情平静。他好像丝毫不同情韩亚洲,事实上,他认为他愚蠢。

韩亚洲轻轻叹气,“算了,年少轻狂,就当是一个教训了,以后要时刻谨记啊,就算是再亲的亲人,也不一定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你能记住最好了。”

韩亚洲凝着神望他,是吧,也许他堂哥跟他是不一样的,他从小就叛逆乖张,每次想做什么就不顾一切去做了,而韩遇的性格跟他母亲差不多,看着温温和和的,可实际上,他们这样伪善的人才是最后的狠角色。

想了想,韩亚洲问他:“你现在又跟她纠缠,那雪儿怎么办?”

“你要是可怜她,那我把她送给你也行。”

韩亚洲错愕,“你利用她?”

“她母亲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她嫁给我么?那就让她等着好了,反正都是她们自找的。”

“但她是无辜的啊,她对你那么好。”

“别人可以利用我,我却不可以利用回去?那岂非是不公平?”韩遇冷冷低笑,眉骨处出现一丝阴鸷的凉薄。

韩亚洲一怔,不在说话了。

*

夜晚。

韩遇十一点半才到家,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摆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十分刺眼。

他走过去,毫不犹豫将那束鲜花从水晶花瓶里抽了出来,扔进垃圾桶里,脸孔蒙着一层冰冷的郁色。

客房里。

秦然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穿着一袭粉蓝色睡衣,轮廓恬静安宁。

他拿起遥控把室内的暖气关掉了,白天出去见奸夫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就这样安稳地睡着了,呵呵,心真是够大的。

冷气一关,室内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韩遇没在再回来,拿着睡袍进了卧室的浴室里,冰冷的水从喷头处洒下,男人完美的体魄站在冷水下方,结实的肌肉,优美的线条,都迸射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里里外外,那么性感完美。

他闭着眼睛,冷水从下巴流过,他的脑海里全是秦然下午跟成城见面的场景,她的手放在成城的肩上,她对他微笑,她柔声安慰他。

她现在对自己都没有这么温柔,凭什么对别的男人那么好?每次都是这样,不是顾玄宁就是成城,他们到底要纠缠多久?

脑海里一会是她跟顾玄宁见面的场景,一会是跟成城见面的场景,想着想着,就变成了她呆在自己怀里的画面,想象着那丝柔软和馨香,他的鼻孔有些发热。

冷水浇不散他身上的燥热。

事实上。

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伸手关掉喷头,他连头发都没擦干,随手扯过一条浴巾裹在下半身,大步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用力踹开客房的门。

秦然已经醒了,窝在被子深处玩手机,韩遇甚至怀疑,她刚才是装睡的。

房间里的空气很冷。

韩遇双目沉沉地盯着她,“你刚才在装睡?”

门开得太快,秦然来不及反应闭上眼睛,她确实是装睡了,经历了早上的果汁事件,她现在极度不想跟他那啥,可是他见到她的唯一乐趣估计就是那啥了吧,她避不开,只能想办法躲着。

秦然的眼睛动了动,望向他的脸,“我今晚没心情,下次行不行?”

听见这话,韩遇心中的火气烧得更旺,俊脸晃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不想跟我亲热,所以装睡是么?”

“我真的没有心情。”

他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下巴绷着,“你没有心情,但是我很有心情。”

秦然怔了一下,皱眉,“那随你,我人就在这里,也没说不给你碰,你若是想要,直接来。”

这话说得牺牲多大似的。

韩遇脸色冰冷,说出的话也同意没了温度,“又想让我上一条死鱼是么?”

秦然的心猛地一沉。

韩遇眯着一双眼睛,阴测测道:“过来卧室。”

秦然犟道:“我起不来。”

他一回家就把她房间的暖气关了,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对待能让她心情好么?呵呵,昨晚的温存全都他妈只是幻觉!

“起不来?”这几个音节像是从胸膛里蹦出的,带着一丝蔑然,“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么?有资格跟我说这话?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廉价下贱的玩物。”

闻言。

秦然心中一阵酸涩,大吼,“那逼迫我的你就是个比廉价下贱玩物还不如的神经病。”

他黑着脸,“我让你起来,你听见了没有?”

秦然没理他,自个转了身,脸色疲惫地侧躺在被子深处,闭眼,“你要就在这里解决,反正我起不来。”

然后他就真的在这里解决了。

猛地扯掉身上的浴巾,身躯往下沉,毫不留情地欺负她……

那一晚他特别凶狠。

秦然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结束后,他摔门离开,秦然被他蹂躏得惨兮兮的,趴在大床中央,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印记。

她心里面很委屈,抱着被子,就低低哭了出来。

第二天。

秦然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姐从韩遇的房间里退出来,她手里端了个托盘,看样子是送早餐的,但现在都十点多了,韩遇还没去上班么?

想到这里,秦然就开口把疑惑问了出来,“李姐,韩先生今天没去上班?”

“先生他生病了。”李姐回答。

秦然微怔,“病了?”

“是的,先生昨夜着凉了,房里的暖气没开,他烧到了39度多,刚刚吃过早饭睡下了。”

这么严重么?秦然愣了愣,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裙走过去,“他吃药了没?”

李姐摇头,“没有,先生不肯吃。”

秦然沉吟片刻,道:“你现在去楼下把药箱拿来,我先进去看看他。”

“好。”

站在主卧室前面,秦然稳了稳心神,推门而进。

床单上,韩遇静静地躺在上面。

他发着高烧,睫毛紧紧闭着,身体也滚烫滚烫,脸色苍白,意识混沌。

她昨晚还恨死他了,岂料今天看见他这样,她的心就紧紧揪着,很是不好受。

秦然走过来,坐在床边,刚伸出手去,就被他额头的高温烫得缩了回来,她一愣,也不敢怠慢,赶紧到浴室里拧了冷水毛巾,叠在他的额头上,岂料毛巾刚刚放上去,她的手就被他抓住了,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他漆黑的睫毛微微抖动,喃喃呓语,“你不要跟他们在一起……”

他很虚弱。

虚弱到想握紧她的手却握不紧。

秦然心里一酸,反握住他虚弱的手掌,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低语,“是我,十五,你生病了……”

他高烧得迷迷糊糊的,只听耳边一道静柔的声音传来,就像花瓣落在心上一样宁静轻盈。

他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秦然拿过毛巾,轻柔地为他拭去汗珠,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有人扶起了他,在他耳边说:“十五,张开嘴巴,你病了,要吃药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记忆里他爱的人的声音。

韩遇不禁伸出自己的手臂,然后他握到了一只手,如同电影里的满镜头,他慢慢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尽头,是她忧心忡忡的脸。

他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来照顾自己,声音沙哑到了极点,“秦然?”

“嗯,你发烧了,李姐把退烧药拿上来了,你吃下去吧。”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把她手中递来的药含进了嘴里,混合着温水,很慢很慢的吞咽了下去。

见到他这么配合,秦然明显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拒绝的呢。

吃完了药,李姐回一楼去收拾,秦然则是坐在他房里守着他,一个小时候过去了,他的体温丝毫没有降下来,秦然心里担忧,去浴室里打了一盆冷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坐在一旁,对他说,“你躺好,我给你用冷水给你擦下身子。”

韩遇的眼睛眨了眨,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见他不说话,秦然觉得他应该是默认了,伸出手去,拉开了睡袍上面的带子。

精壮的胸膛顿时露出来。

秦然拧了毛巾,贴在他肩膀上,仔细地给每一寸肌肤降温,整个过程,韩遇都定定地注视着她,没有眨眼睛。

秦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红了耳根,声音越来越低,“你转过身去,我给你擦下背部。”

韩遇扯了扯苍白的唇角,“我没有力气。”

秦然想了想,觉得也是,他烧的那么严重,没有力气是自然的,便对他说:“那你抱着我,我手伸到你背后给你擦背吧。”

“好。”他很欣然地同意了,双手绕在她身后,亲昵而自然的圈住了她的身子。

秦然身体微僵。

他的下巴也靠了过来,抵在她的肩窝上,然后又虚弱又乖巧的问她,“这样可以吗?”

“可以。”秦然强装镇定,拿着冷毛巾的手伸到他背后,认认真真地给他做降温。

他抱着她,温驯得像是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脖子,胸膛,后背,肋骨,腹部,一一用冷毛巾降温完毕。

再往下就是……

她的眼睛放在他的黑色裤头上,想伸出手去,又有一丝犹豫,神情复杂的思考着。

炙热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韩遇低低道:“难为情就算了吧。”

“可是你烧到了39度多,如果今天温度降不下去,明天得上医院的。”她总不能让李姐来吧?韩遇不会同意,她也不会愿意的。默默做了一会思想建设,秦然鼓起勇气,红着脸对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好了。”

韩遇依言闭上了眼睛,出奇的顺从。

秦然的睫毛垂下,从水盆里拧了冷毛巾,置在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上仔细地擦着。

渐渐的。

她感到他的呼吸变重了。

又渐渐的。

她感到他的身子比刚才更加烫热了,似乎是起了反应。

秦然郁闷地说:“你别想那些事情啊。”

不然这样下去,怎么可能降温呢?估计烧到四十几度去都有可能了。

韩遇闻言掀开了眼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虽然脸色虚弱,却一点也不影响那张帅气脸庞的美感,他无辜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别想啊。”

他莫名的觉得好笑,气若游丝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情不自禁。”

秦然皱眉,“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个,要不直接上医院吧?免得发生意外。”

“不过一个小感冒,能发生什么意外?”他哑着声音,眸色深沉。

秦然微微叹气,“那你别想啊,乖乖的,等晚上的高烧退下去,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知道了。”

“你等一下,这盆水不够冷了,我去楼下拿点冰块来。”

“好。”

秦然最后看了一眼暖气的温度,确认室内保持在穿短袖的温度,才放心的起身去一楼取冰块。

几分钟之后。

她拿回来两小盒冰块,把它们倒在冷水里,瞬间浮出一层白色的寒气。

“好了。”她的手放到冰水里拧毛巾,瞬间被冷得惊叫了一句,“卧槽,这么冷。”

韩遇看着她,脸色憔悴,眸底却兴味盎然。

她把冰毛巾拧了出来,一敷到韩遇腿上,立刻激得他皱起了眉头,见状,秦然哈哈大笑,“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在吃冰棍的感觉?”

说完被韩遇瞪了一眼,她弱弱收住了笑容,低下头去,认真做降温。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室内一片安静。

秦然擦完了他的双腿,暗暗呼出一口气,“好了,你转过身去吧,我帮你擦后面。”

“我没有力气。”他再次重复这句话。

秦然沉默了。

刚才擦背后可以靠在她身上擦,但眼下擦后腿,唔……该怎么办呢?

好一会儿,她才硬着头皮说:“你躺好,我来帮你翻身。”

他挑起眼睑,“你行吗?”

那么个单薄的小身板,能替一米八八的高个子翻身么?

“放心吧,老纸力气很大的。”

“……”

于是,他就真的在床上平躺好。

秦然把两只袖子卷起来,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用力一推——

推不动。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唇角憋着一丝笑容,戏谑道:“行不行啊?”

秦然硬着头皮再推!

纹丝不动。

她还就不信了!咬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他,然而,他仍好好的躺着,一寸位置都没挪。

秦然不满地皱起眉,“喂,你配合一点啊,我推你的时候你也要发一下力,这样才能成功翻身的好吗?”

他眼睛黑黑地望着她,笑,“可是我没有力气。”

“靠!发个高烧搞得跟瘫痪了一样。”

他抿着唇笑。

她又试了试,还是不行,放弃了,“算了,翻不动你的身子,不翻了,你就把腿抬起来吧,我给你敷一下。”

他还是那句欠扁的话,“没力气,抬不起来。”

“……”秦然一头黑线,也不伺候了,“那你继续瘫着,我饿了,先下去吃个早饭。”

“你不管我了?”

这么好的精神怎么可能还虚弱呢?秦然算是看明白了,他从吃完药后精神就变好了许多,这会子是拿自己涮开心呢。

她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等你死了我再来给你收尸。”

“……”

秦然到一楼吃早餐,不对,应该是午餐了,因为韩遇生病了,李姐特意熬了排骨虾粥,秦然剥掉粉红色的虾壳,吃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虚情假意对李姐说:“韩先生病了,你把他午饭里面的虾和肉都挑掉吧,清淡一点好消化。”

敢整她,那她就不给他吃肉,馋死他好了。

李姐闻言也没作多想,恭敬答之,“是的,太太。”

等一大碗虾和肉挑得一点渣都不剩后,秦然再次开口了,“好了,李姐,就那样吧,你去忙你的,午饭我给先生端上去。”

“是。”

干完坏事,她心情舒爽多了,拿着托盘,把那碗清淡的粥送了上去,卧室里,韩遇半倚在床头处,睡袍松松垮垮的搭着,闭目养神。

好一副病态美人图啊。

秦然腹诽,将托盘放到他眼前的餐桌上,笑容明媚,“吃午饭啦。”

韩遇扭回头来看她,“我没力气拿碗。”

言下之意,是要她喂他吃饭。

好吧,看在他生病这么可怜的份上,她认了,“好吧,那你坐好,我喂你吃饭。”

他免费其难的点点头。

秦然:“……”

然后他就张开了性感的嘴巴,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

秦然拧眉,舀了一大勺粥塞进他嘴里,烫得他眉头直皱,楚楚可怜看她,“好烫。”

她笑眯眯的,“刚做好的嘛,当然烫了,来,你生病了要趁热吃,不然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苍白的面上蒙了一层阴郁,“算了,我不吃了。”

“怎么了?”

“太淡,我没有胃口。”

秦然眨了眨眼睛,才下意识过来自己在欺负一个病人,她说:“可是你病了啊,要吃点东西才好得快。”

“不想吃。”

“你别这样嘛,太烫的话我帮你吹吹好了,你别不吃,不然晚上真该严重了。”

他不言语,凝眸看着她,莫名其妙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这叫什么话?当然是……关心拉。”

他许久没说话。

秦然便轻轻垂了头,把舀在汤匙中的粥吹了吹,送到他嘴巴,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声音说:“吃吧。”

她是调皮了点,但她是看不得他这么脆弱的样子的,她可以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扭曲的样子,变态的样子,甚至是无情的样子,可是她不可以看见他脆弱的样子,这样她会比他难过十倍。

韩遇看着汤匙上的粥,又抬头看着她,眼眸变得炙热,“我现在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

“都可以。”

“那你先吃饭,你吃完我给你讲小故事,好不好?”

听了这话,他就没再说什么了,沉默的低下头去,把汤匙上的粥慢慢咽下去了。

秦然忽然觉得心疼,又舀了一口粥,轻轻吹凉,送到他嘴边。

他再一次吃下去,黑眸黑发,眼神温驯。

秦然觉得有那么一刻,她很想伸出手抱抱他,亲亲他,安慰他。可是她手上端着粥,又不确定他要不要自己的拥抱,于是到了最后,她什么都没做。

------题外话------

求票票啦,大家手中有月票的都砸过来吧,么么哒!

另外序序在这里推荐一下自己的旧文,《暖妻在手狂妄爷有》——九序。

他是权势滔天的骄子。

她是风华绝代的遗孤。

她十二岁,他十三岁,她来到他身边。从此,她是他的女孩,见证他从一个问题少年蜕变成风姿卓越的名流贵公子。

后来,他过上了管家公的生活,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并且规划了她的未来,他说:“小尹,你20岁才准谈恋爱,22岁才能接吻,24岁才可以结婚,当然,这个对象只能是我……”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她之所以走得一帆风顺,是因为,她身后始终有一个他,为她挡风遮雨,只要她累了,转过身,他就会温柔拥住她,她说:“我们结婚吧。”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回到宋朝当暴君高冷萌帝爱悍妃诸天万界监狱长薛家小媳妇动力王朝校园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