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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1/1)

臣服 !女人的唇瓣柔软微凉,席至衍蛮横地堵住她喉中破碎的呻`吟,两指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企图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桑旬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竟愣在那里,过了几秒,她才似猛然惊醒一般,拼了命的挣扎。

只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他一只手便制住桑旬令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手似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巴,她所有的挣扎全部变成了徒劳。

桑旬的齿关被撬开,她感觉到男人的舌头滑了进来,她觉得屈辱极了,对着他的舌尖便狠狠地咬了一口,果然听见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手上的力道有所减弱,桑旬乘机挣脱开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直到被推开,舌尖传来的痛感终于让席至衍清醒少许。

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席至衍觉得狼狈极了,并非因为桑旬方才咬他的那一口,而是因为他那羞耻可鄙的隐秘心思正一寸寸暴露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席至衍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惧来。

这一次,他太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恐惧。

席至衍一动不动地盯着桑旬,眼神幽深。

过了许久,他才冷笑着开口了:“装什么三贞九烈。沈恪给你什么好处了?说不定我给的更多。”

桑旬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她不知道他刚才又在发什么疯,难道那也是为了报复自己吗?

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唇瓣,那力道极大,直到嘴唇隐隐渗出血丝来,她才终于停下。

桑旬这才抬眼去看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后者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幽深不明,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刚才也是在报复我吗?”桑旬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实在令她不吐不快。

桑旬直直地看着席至衍,又走近了一步,声音颤抖道:“席先生那么恨我……这样您不嫌恶心么?”

也许是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席至衍居然被她逼得后退了一步。

桑旬还想说话,可还没开口身子就不由得一僵,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方才还在纠缠的两人。

那不是颜妤又是谁。

她本来就担心自己的小伎俩被颜妤识破,此刻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出现得这样巧。

桑旬忍不住自暴自弃的想,反正看都看见了,那就请颜妤千万也要看见席至衍方才强吻自己。

颜妤冷淡地将目光由桑旬身上收回,然后转向席至衍,缓声道:“你这边还要多久?他们都在里面等你。”

席至衍没有说话,沉默几秒,然后转身径直进了方才颜妤出来的那间包间。

走廊里只余下两个女人,桑旬见对方沉默,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气氛尴尬又诡异,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桑小姐。”身后的颜妤突然出声叫住她。

桑旬只能止住脚步。

“我帮你出国,是希望你能远离我和至衍的生活。”颜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想桑小姐应该还记得吧?”

桑旬没有回答,今天过来找席至衍,原本就算是她理亏。

“那还请你牢牢记住这一点。”颜妤说话的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剩下的这十几天,不要接近他,更不要试图激怒他。”

她定定地看着桑旬,脸上分明还带着笑,可目光却是冷然的:“这么一点小要求,我相信桑小姐能做到,对吗?”

桑旬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当然。”

颜妤侧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又开口道:“不过,我觉得应该给我们的协议再加上一个保险措施。”

桑旬不解,抬起头来看颜妤。

“很多华裔为了方便,移民后还偷偷保留着原来的护照和户籍。”颜妤笑了笑,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我希望桑小姐在拿到墨西哥公民身份后就注销国内户籍,撕掉护照。”

颜妤觉得这个女人不安全。

不但不安全,看起来似乎也不大安分。

她只能出此下策,只要桑旬彻彻底底变成墨西哥公民,她就可以让她一辈子再也进不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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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有人瞧见了走廊上那一幕,因此席至衍刚一踏进包间,便有人凑上来问:“你最近换了口味呀……那妞什么来头?以前没见过呀。”

“滚。”席至衍的语气恶劣,黑着脸在沙发上坐下。

“你还真是……”先前说话那人摸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颜妤这回专程来北京,该不会就是听说了你的风流账吧?”

席至衍听得心里一股邪火冒起来,当下就黑着脸呛了回去:“她来北京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少把我们俩扯一起!”

“靠!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平时大家拿话打趣他和颜妤的时候还少了么,也从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

“你他妈才吃错药!”他一肚子的邪火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跟她狗屁关系没有,你喜欢就赶紧去追!”

旁边几人看这两人突然吵了起来,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纷纷劝道:“你们俩一人少说一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颜妤从外面推开,看见是她,房间内的众人瞬时一静,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众人也不知道颜妤听没听见先前的对话,只是见她面色如常,在席至衍旁边坐了下来。

颜妤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然后又佯怒道:“沈恪他还没来?他太不够意思了,你们谁帮我打个电话催催他?”

听见沈恪的名字,席至衍一时没吭声,过了几秒,许是终于忍不住,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出了包间。

他下到地下停车场去拿了车子,却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

他就将车停在不远处,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站台上等车。

六年前他就将桑旬的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她在狱中的每一卷录像带他都看过,甚至在她出狱后,他也从没停止过对她的监视。

父亲早逝,连生母都厌弃她,所以只能与外婆相依为命。彻头彻尾的书呆子一个,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念大学的时候拿了奖学金,请完同学吃饭,剩下的便全汇给家里,也不管那钱到底会花在何处。乏善可陈的人生里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优秀耀眼的周仲安居然看上她,并且和她谈恋爱。

曾经的他不止一次的揣测,这样一个女人,人生的前十多年没有得到任何的爱与关注。一直沉默,一直隐忍,直到至萱的出现将周仲安给她的那一点爱也给抢走,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她才会那样丧心病狂。

席至衍握着方向盘,默默地盯着那个低垂着头等待的纤细身影。

一个人究竟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六年前的桑旬,旁人对她的全部印象,大多也离不开“沉默谦和,从容大度”这八个字,六年后的桑旬,看起来重情重义,其实他手中还有握着她家人的许多把柄,可没想到,单单孙佳奇一件事便让她乖乖就范。

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还是一时的失控,才会让她对至萱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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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脑海中还一直不断浮现起刚才的画面,她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灼热的气息和滚烫的体温。

那个人一定是疯了……她按住心口,翻了个身,努力将所有与那人有关的联想都摒出脑海。

第二日是周末,桑旬一早起来,还在思考给沈恪的辞呈应当怎么写,却没想到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等电话接通后桑旬却是大吃一惊,原来母亲居然带着继父上北京来看病了。

桑旬觉得头都大了一圈,继父得的又不是小病,这里但凡好些的医院就不是想住院就能住的,母亲这样贸贸然跑来,连医院都不知道有没有联系到。

桑旬在电话中虽然可以放狠话,可眼看着母亲人都到了北京,她却是不能不管,于是只得叮嘱母亲待在车站别动,等自己过去接他们。

孙佳奇也起来了,正在客厅里练瑜伽,看见她要出门,顺口问了一句:“你妹又怎么了?”

“不是杜笙。”桑旬苦笑,“杜笙她爸爸得了尿毒症,我妈带他来北京看病……”

这样严重的病症,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饶是孙佳奇向来看不惯桑旬那些所谓的“家人”,此刻也忍不住感叹:“我的天……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桑旬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孙佳奇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个校友,人就在三院的肾脏科,要不我帮你问问?”

桑旬求之不得,可又不愿让孙佳奇因为这事欠下人情。

看桑旬一脸挣扎,孙佳奇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说:“好了,你这马上就要出去了,我以后想帮你也帮不上了。”

桑旬此刻却轻易地被离愁别绪所感染,她突然伸手抱住孙佳奇,忍着哽咽低声道:“佳奇,你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孙佳奇不是喜欢煽情的人,闻言也不由得眼眶发酸,于是赶紧笑道:“你是还不清了,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你还能以身相许。”

孙佳奇干脆好人做到底,牺牲大周末的休息时间,开车送桑旬去火车站接人。

到了之后才发现不止母亲与继父,连还在念高中的弟弟杜箫都一起跟了来。

他们坐了一夜的火车过来,桑旬见一行三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倦色,于是道:“我找个旅馆,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继父向来都是不太同她讲话的,也许是因为赧然,这会儿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畏缩,只喃喃道:“小旬,真是麻烦你了……”

孙佳奇的人脉果然广,当天晚上便打来电话,说是三院肾脏科刚好空出来一个床位,他们明天就可以办入院手续了。

母亲听见这个消息,愁云惨淡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又握着桑旬的手道:“还是佳奇有本事,你以后千万别和人家疏远了。”

桑旬听着觉得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她一言不发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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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进了第三医院,现在一家人都在那儿呢。”

“桑小姐应该是……”阿道打量着席至衍的脸色,一时之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下去。

以前叫的是“那个女人”,现在改成了“桑小姐”。

席至衍想,也许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而不自知,才会让阿道都察觉了端倪。

他挥了挥手,示意阿道出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将车子开往了医院方向。

她也有病重的家人吗?看到他们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即便那并非她的亲人,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车子一路开到住院部,六七点钟天还大亮着,席至衍将车停在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下。

不过才两三根烟的功夫,他果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保温饭桶,低着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席至衍又点燃了一根烟,那根烟就要燃尽时,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越走越近。

他不想再看下去,正要发动车子掉头,余光却瞥见一辆黑色奥迪自他的侧面行驶而过。

他看见周仲安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下,然后就看到周仲安下车,拦住那个女人,面对面的在与她说些什么。

席至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等他冲到那一对男女面前的时候,已经晚了。

从他们惊讶的目光里他就能分辨出自己的荒唐可笑。

他是来干什么的?又是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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