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088失了本性(1/1)

庶女倾城,冷王的俏王妃 !灵雪闻言很是疑惑,暗忖道,难不成蔺羽渊真的要趁灵若不在,让珠儿取代灵若的位置,从此一跃成为大宫女?

可是即便心里很是疑惑,她还是不敢像珠儿那般大胆的问出口,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珠儿一样,行礼退下。

珠儿上午亲眼见楚亦雪问了蓉蓉的话,此时再听蔺羽渊这么一说,她立时感觉情况不妙,楚亦雪竟然因为上午她的越矩,要把她给打发了,从此怕是要再回到之前那种低人好几等的日子。

想到此,珠儿连忙跪了下去,给楚亦雪磕头,“姑娘,奴婢错了,请姑娘恕罪。”

楚亦雪莲步轻移,走到蔺羽渊对面的位置坐下,朱唇微启,“珠儿,我在宫中也不过短短的几日,你还是先下去罢,有蓉蓉伺候就够了。”

她虽然不喜欢被所谓的规矩束缚,但像珠儿这般随意打听他人之事,刨根究底,不懂尊重他人的婢子,她着实用不起。

蔺羽渊脸色一沉,声音提高了些许,并且带着股冰冷气息,“沉音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还不下去?”

珠儿的眼圈一红,眼泪立刻跟着掉了下来,她悔不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以为楚亦雪看着脾气好,她就能肆无忌惮的打听,害的自己现在还没能取代灵若或灵雪的位置,就被踢下去了。

默默的爬起来,她向蔺羽渊福了一礼,只得下去了,回到她之前当差的地方。

在路上,她遇到带着蓉蓉前来的灵雪,怕她笑话,招呼都不敢打一个,低着头匆匆走过,看的灵雪甚是奇怪。

灵雪带着蓉蓉来到沉香阁的时候,蔺羽渊与楚亦雪已经对弈上了,两人的看上去心情都不错,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

他们很少会开口,只是一边思索着一边落下棋子,第一局很快就拉下帷幕,是平局,这是个毫无悬念的结局。

在与人对弈中,除了一局定胜负之外,大家都是很自觉的让第一局和棋,只是礼尚往来,大家相互客气了,待到第二局,才能显露出真本事。

第二局开始没多久,蔺羽渊突然问道,“沉音,你可与六皇叔下过棋?”

楚亦雪纤纤素手拈着一枚白子,微微颔首,“下过几次。”

“那是你棋高一着,还是皇叔她技胜一筹?”对于这个答案,蔺羽渊甚为好奇。

蔺慕凡虽说是个名声在外的*王爷,但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极高的造诣,比如武学,比如音律,又比如下棋与书法等,只是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罢了。

年少之时,蔺羽渊曾问过蔺慕凡,为何世人都只知他有着吃喝玩乐四大爱好,却不知他其实也有着很多其他的能力。

蔺慕凡目光清冷,只跟他说了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不明白,再追问下去,蔺慕凡却没有给予任何的解释,后来他又趁着蔺慕凡心情的时候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此时他已经是不再年少了。

这是蔺慕凡的答案也变了,他说:“做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不是在意别人怎么看你,锋芒太露,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那时他还语重心长的教导,“流云,你是皇上最*爱的皇子,与我当年的情形甚为相似,但不管皇上是否有意将你立为储君,在你那些兄弟的眼中,你都是最大的敌手。”

这一点,蔺羽渊自然是知道的,表面上兄弟之间都是和睦相处,甚至是相亲相爱,但私底下,却各怀心事,不知有多少人是嫉妒他得*,害怕他得了储君之位。

他当时回答道,“皇叔,我一点都不想做皇帝,只想以音律为友,平淡的过此生。”

蔺慕凡却只是微微叹气,“我自是知你无意于皇位,但别人未必如此认为,所以你一定要收敛锋芒,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这番话已是好几年前说过的了,但他至今记忆犹新,也按照蔺慕凡的吩咐,不妄论政治,成日里做些看上去毫无意义的事,显得无甚进取心,甚至是玩物丧志。

楚亦雪轻轻落下一子,平静如水的说道,“这很难说,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和棋,偶尔他赢上一盘,抑或是我险胜一局。他说,我们的棋艺暂时处于伯仲之间。”

“哦?是吗?如此一来,我倒是没有必要与你继续下了。”蔺羽渊拈着黑子有些丧气,“这些年来。我与皇叔对弈早已超过百局,还从未胜过他一次,最好也不过是和棋了一两次。”

楚亦雪与蔺慕凡棋艺相当。而他一直是蔺慕凡的手下败将。这岂不是注定了要败于她手的结局?

“是吗?这我倒是不知,不过见你刚刚那一局,比起王爷的确是稍稍有些差距。”楚亦雪很委婉的说道。

从他刚才那一局来看,他的棋艺与蔺慕凡相比,差的其实不只是一点点,她刚还在内心纠结着,这第二局她是该顺其自然的赢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输给他。尤大医号。

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除了赢却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否则蔺羽渊必然知道她是故意让他的,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很难接受的。

果然,第二局并没有持续多久,蔺羽渊便败下阵来,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了,心里泛起了自卑感。

在楚亦雪这个女人面前,音律造诣他勉强可以与她平分秋色。而吟诗作对他昨日已经输了,此时连棋艺都不如人,怕是连那丹青之术也望尘莫及罢?

他本想借着楚亦雪在宫里小住的机会,将她的四绝一一领教,不料三局他已经输了两局,平了一局,就算是自己的丹青之术胜过于她,也终究是输了。

楚亦雪这样的女子。也只有蔺慕凡那样的男子才能与之匹配,自己如今真是痴心妄想了,还是早日挥剑断情丝罢。

蔺羽渊有了此想法,在士气上便输了一大截,接下来的几局棋,他无一例外都输了,而且由于心神不定,他输的越来越快,楚亦雪慢慢的便觉得索然无味。

待又一局以蔺羽渊的失败告终,楚亦雪终于忍不住柔声关切的问道,“流云,你可是有心事?”

他的确有心事,从小到大,他可以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哪怕是那九五之尊的皇帝蔺坤,但却惟独对六皇叔蔺慕凡,不敢有任何的轻,每每想到此,他都会肃然起敬。

一直以来,他视蔺慕凡为目标,一心想要超越他,不料现在还未超越蔺慕凡,自己先被蔺慕凡的一位小小姬妾给超越了。

楚亦雪见他有些心烦意乱,便命蓉蓉把棋盘给收起来,对流云道,“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好,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蔺羽渊没有说话,但人已经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率先走了出去。

楚亦雪看着沉默不语蔺羽渊,猜不透他的情绪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低落,莫不是因为下了这么多盘棋,他竟是一局都不曾赢过她么?

蔺羽渊低头踱着步子,楚亦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想开口劝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如今连他为何沉默都不知,又何从劝起呢?

最后还是灵雪没有忍住,低声询问,“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呢?前面就是您的练功房了。”

蔺羽渊脚步一顿,抬头望了望前面,发觉自己竟是往练功房那边去了,难不成其他的地方不如楚亦雪,他就要与人比拼武艺么?

可即便是比武,他也绝不会是蔺慕凡的对手,至于楚亦雪么,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罢了,自己又怎能倚强凌弱?

楚亦雪一路走来目不斜视,自是看到前面有一处院子,却不知那就是练功房,心想既然蔺羽渊下意识的往这边来了,就让他进去罢,也许练会儿功他的心情便会好起来。

“流云,上次看你一人独闯清王府,想必也是武艺了得,不如就带我去你的练功房转转罢,我想看你舞剑。”楚亦雪话语淡淡。

蔺羽渊侧目看向楚亦雪,见她星眸中的确是带着一丝期许,这才点了点头,“好罢,那我们就去练功房坐坐。”

灵雪闻言对蔺羽渊福了一礼,“那奴婢先过去打理一下。”言罢,她已快步往前走去。

楚亦雪随即也吩咐蓉蓉道,“蓉蓉,你且随灵雪姑娘一起去罢。”

“是。”蓉蓉应了一声,也快步追着灵雪而去。

蔺羽渊和楚亦雪随后也继续踱着步子往前走,只是走在后面的楚亦雪脚步慢慢放缓下来,刻意与蓉蓉与灵雪拉开距离。

走了一段,前面已经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而周边也无其他人在,楚亦雪便清清浅浅的开口询问,“流云,你怎么了?是上午皇上考你学问没让他满意,你内心自责,还是因为刚刚对弈,你未能赢一局?”

蔺羽渊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的楚亦雪,黯然问道,“沉音,与我接触了这些天,你可觉得我很没用,不仅事事不如六皇叔,也事事不如你。”

楚亦雪也立在原地,秀眉微微皱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蔺羽渊,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他已经是她见过最有才的男子了。

至于蔺慕凡,她不自认为甚了解,只知他名声在外,是个*酒色,贪欢享乐的*王爷罢了。

虽然在湖心小筑那段时间看到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却依旧消除不了她心中那种先入为主的厌恶感。

只是,既然蔺羽渊已经言明自己不如蔺慕凡,那想必也不会空穴来风,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他对蔺慕凡的那种敬畏。

想了想,楚亦雪劝慰道,“流云,想太多了。我与你不同,你是皇子,肩负着重任。而我却只是一介民女,世事不知,每日只是看书习字,弹琴作画。你我花在这些事情上的时间并不相同,你又为何要在这些事上比我强呢?”

这一点蔺羽渊倒真的没有想过,他与蔺慕凡虽然都是皇子,但两人不但差着辈儿,年龄也有十来岁的差距,即便是他们有着同样的资质,蔺慕凡也理应比他强,况且他一直认为资质不如蔺慕凡呢?

而与楚亦雪相比,他们每日要做的事并不相同,例如他要习武。要去学堂同兄弟一起学治国安邦之道,但楚亦雪却无需做这些,自是有更多的时间研习其他的。

如此一想。蔺羽渊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对楚亦雪展颜一笑,“你言之有理,是我自己太过强求了,既然诗词与棋艺都不如你,那下次我们干脆只谈音律好了。”

楚亦雪见他舒展了眉头本是暗呼了口气,突闻他提及音律,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连身子都不由得一颤。

蔺羽渊双眸紧紧盯着楚亦雪,她的任何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见状立时追问道,“沉音,你怎么了?”

“我已无法再抚琴。”楚亦雪眼中泛起悲伤之色,话语中带着不甘与绝望。

“什么”蔺羽渊失声惊呼,“为何会这样?”

楚亦雪嘴角微扯,露出一抹苦笑,把当日自己在囚室受刑之事简单的告知了蔺羽渊。

蔺羽渊越听眼神越冷。到最后不禁双手紧握,一拳砸在了长廊的柱子上。

他眼神冰冷,“宁瑾珊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滥用私刑,还是对你用如此残忍的酷刑,那日我就该一剑杀了她,为你报此仇!”

楚亦雪缓缓摇头,“即便是杀了她。我也终究是弹不了琴,你切莫为了我而妄动杀念,我们还是继续走罢,要不灵雪和蓉蓉该等急了。”

“不行,你这就随我回去,我传御医过来给你瞧瞧。”蔺羽渊往楚亦雪这边走来,拉过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流云。”楚亦雪的柔荑被他握于手心,浑身立时一颤,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美好的不像话,好似有百花在心尖绽放开来。

蔺羽渊又气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么不合适,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他怎能牵着自己叔叔的女人的手?

可他已经顾不了这些礼仪了,现在的心情与上次在清王府几乎没有多大的差别,他急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楚亦雪怎么可以不能再弹琴?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能一曲引来百鸟朝凤,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他琴箫合奏,配合的天衣无缝?

柔荑刚被蔺羽渊牵住时,楚亦雪的脸是发烫的,但走过一段路程之后,红晕便褪去,任由他拉着往前走,竟是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了。

长乐宫中虽然有不少的宫人,他们这一路走来也遇见了不少,只是除了灵雪几人之外,其他的宫人们根本不知道楚亦雪的身份,即便见到了,也只当是看到主子拉着一位女子而已。

况且,以他们的身份,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怕是也没资格指责什么,只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罢了。

蔺羽渊拉着楚亦雪来到她暂住的寝室,把她安顿下来之后立时唤了个人进来,吩咐去太医院请御医。

楚亦雪正襟危坐于椅子上,看着蔺羽渊风急火燎的把宫人打发了,娇嗔道,“流云,我只是不能再抚琴罢了,你怎的这般焦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危在旦夕了。”

蔺羽渊满目担忧,迎上楚亦雪的星眸淡声问道,“沉音,若是有朝一日,我告知你,我再也不能弄箫了,你会作何感想?”

楚亦雪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若真有这一日,她必定也是会着急的,却绝不会像流云这般急切。

她待他,不如他待她,他将她放在心尖上,成为他的唯一,她却只是将他放在心间,与很多其他的人一起。

再度抬眸只是蔺羽渊之时,楚亦雪的眼里染上了一丝决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蔺羽渊对她的感情,那是决不允许发生的感情。

蔺羽渊对她的感情,比她与李睿的感情还更见不得光,叫做乱/伦,世间不会有这份感情的容身之处,她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想明白这一点,她便带着三分劝慰,三分警告,三分无奈,以及一分痛心对蔺羽渊道,“流云,我是有夫之妇,以后请自重,今日之事决不可再发生。”

蔺羽渊疑惑的看着她,张嘴正欲询问,蓦地想起刚刚自己是如何把楚亦雪带到这里的,这才明白了过来,自己与楚亦雪再度有了肌肤之亲。尤助农技。

如今他也只能庆幸,他给她喂了那么多次药,她都是处于昏睡之中,否则说出的话怕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要闹着回府,或者对他避而不见。

他自由饱读诗书,清白与名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他又岂会不明白,当日在清王府那是迫于无奈,他只身前去,连个奴婢都没带。

但是今日,他却是完全没有必要拉住她的手,若非自己心存非分之想,即便是心中再焦急,也绝不会做出这种越矩之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蔺羽渊才带着歉意道,“很抱歉,我以后必不会造次。”

楚亦雪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之中多了一份无奈,她与他,注定没有未来,此生惟一的结局便是擦肩而过。

两人在屋里静默良久,御医终于姗姗而来,赫然正是上次那位给楚亦雪瞧过病的张御医。

张御医先仔细询问了一下楚亦雪的症状,而后给她把脉,感觉她的脉象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查看了她的双手十指,也是伤痕早已好彻底了,完全无事。

他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好似每次来给这个姑娘瞧病,都是疑难杂症,让他不敢轻易开口下定断。

蔺羽渊见张御医神色凝重,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了。以前他气定神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自从楚亦雪进宫之后,他的情绪便不再好控制了,尤其是当事情与楚亦雪有关。

不过,此时他却是很好的压制住了,因为楚亦雪刚刚说过的话还在他的脑中浮现,让他不得不冷静的面对楚亦雪这个人,以及与她有关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楚亦雪见蔺羽渊未开口,便轻声询问张御医道,“御医,我这病可还有得治?”

张御医为难的摇头,“我看姑娘身子并无大碍,脉象也正常。想了良久也想不通,为何姑娘好端端的却突然不能弹琴了?可是受过什么惊吓?”

楚亦雪此前并没有将自己受过刑的事告知张御医,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也是给清王府丢脸罢了。

蔺羽渊闻言。若有所思道,“若是受过惊吓,那又当如何?你可有法子?”

楚亦雪虽说不是受了惊吓,而是受过伤害,但那伤却是早已好了,连疤都不曾留下,之所以无法抚琴,皆是因她一碰琴弦便会想起党日之事,以至于双手颤抖。音不成调。

张御医再次摇头,“心要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缘由受到了惊吓,药理是无法治愈的,需要姑娘自己克服心中的恐惧才可。”

好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楚亦雪暗自叹气。她如今十指完好,之所以不能抚琴,可不正是心病么?

蔺羽渊闻言也不多问了,医者只能医身,而无法医心,他若是再继续问下去,便是强人所难了。

“如此,那你退下吧。”蔺羽渊随即便将张御医给打发了下去。

冬日的夜来的早。张御医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想必今日是无法再去练功房了,蔺羽渊这会子才想起灵雪与蓉蓉还在练功房等着他们,便差了个人过去通知前去膳厅候着。

随后,他便与楚亦雪去了膳厅,身边依旧是没有带任何宫人伺候,但却不敢再牵着楚亦雪的手,只是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

蔺羽渊走一路也想了一路,却一直未曾开口,直到快到膳厅了,才淡声道,“沉音,此事虽是因宁瑾珊而起,但心结却是在于你,你只需放下那段往事,解开心结,便能如以前般奏出动人的旋律,要不明日下午,我与你一同试试如何?”

楚亦雪原本是低着头,闻声抬眸看向蔺羽渊,有片刻的迟疑,她真不想让蔺羽渊在听过她曾经的琴音之后再听她现在的琴声。

蔺羽渊回头,柔声劝慰,“沉音,你不要害怕,无论你现在谈的怎么样,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位可以用琴声引来百鸟朝凤的天外飞仙。”

奈何楚亦雪还是迈不出这一步,现在说到音律,她便自卑自怜,这让她如何能在蔺羽渊的面前坦然抚琴?她现在连个初学者都不如。

初学者只是琴技显得生疏罢了,但她却是因为双手颤抖,以至于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一想到自己现在弹奏出来的喑哑琴音,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撕扯般的疼,两双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似乎在蔺羽渊的面前,她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见她仍是不答话,蔺羽渊不禁又有些急了,“沉音,皇叔也钟爱音律,我便是被他感染的,若是等他回来看到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定然会很难过的,你忍心看他伤心么?”

楚亦雪垂下眼眸,真的很不确定,蔺慕凡会为她失去了那引以为傲的琴技而感到伤心?不过有件事她倒是确信了,蔺慕凡钟爱音律,因为这件事柔姬曾经在她面前提过。

柔姬之所以能被接近清王府成为侍妾,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精通音律,这可是她昔日用以谋生的手段,其次的原因才是她将自己的完璧之身交给了蔺慕凡。

楚亦雪沉默这许久,才终于轻启朱唇,“你真的就如此希望我能恢复昔日的能力?”

“是的,我很希望看到这一天。”蔺羽渊叹道,“音律是美好的东西,我不想你就这样失去了它。”

“那好,明日下午,我随你去试试。”楚亦雪终于应下。

蔺羽渊暗呼了口气,今日若是楚亦雪不答应,他也着实没有法子,总不能逼迫于她罢?那他自然是于心不忍,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此时接到消息的蓉蓉已经在膳厅候着,而灵雪则被灵若换下,也立在膳厅之中,只待蔺羽渊进来。

不多时,蔺羽渊便与楚亦雪一前一后的入了膳厅,用完晚膳之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

蓉蓉这是第一次伺候楚亦雪,显然是没有珠儿那般的娴熟,很多事都得询问楚亦雪,但楚亦雪却并不觉得她聒噪。

珠儿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不是话太多,而且越矩问了不该问的事,楚亦雪看着蓉蓉,不禁又想起了年纪相仿的琴儿。

于是乎,清王府那一干人便悉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后知后觉的想起,蔺羽渊不是答应派人去清王府打听她那几名侍婢的消息么,怎的现在还没听到回复呢?

枕着这个问题,她渐渐入睡,梦里又回到了清王府,看到可心等人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竟是皆被宁瑾珊给活活杖毙了。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此后再无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看到可心几人死去的模样,让她胆战心惊,甚至想要爬起来,又怕惊醒了蓉蓉。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正想要去问蔺羽渊关于可心几人的消息,蓦地又想起他上午要去学堂,根本不在长乐宫,只得继续等下去。

上午她依旧去了蔺羽渊的书房,没有看书,亦无作诗,只是铺开了一张很大的宣纸,吩咐蓉蓉在一旁研墨,竟是开始作画了。

琴棋诗画她皆爱,琴已无法弹奏,且已经约了蔺羽渊下午尝试抚琴,下棋无对手,一个人作诗也无趣,便只有这丹青可以聊以打发时间了。

但她提起笔之后一时间又不知自己该画些什么,是景物还是人物,亦或是人与物相结合?想了想,她最终画下的却是可心与可人以及琴儿三人的画像。

她的丹青之术早已是登峰造极,笔法炉火纯青,与可心等人又相处甚久,因而她笔下的画像也是栩栩如生,看的一旁的蓉蓉不禁失声惊呼了起来。

“姑娘,你画的好漂亮,就跟真的一样呢。”蓉蓉其实也不是个很安静的丫头,这一上午,她一次又一次的打断楚亦雪的思路,只是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楚亦雪不甚在意罢了。

今儿个天气还算不错,风不大,日头当空。楚亦雪知蔺羽渊至少也得等到午膳时分才能回来,便在作完画之后带着蓉蓉出去走了走,直到午膳时分才去了膳厅。

此时蔺羽渊已经回来。楚亦雪到的时候他也才来一会儿。身后依旧跟着灵雪与灵若两位宫女。

寝不语食不言,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楚亦雪一心惦念着可心,便下意识的加快了用膳的速度。

蔺羽渊不知她心思,还以为她是饿着了,想着午膳之后得再叮嘱灵雪去小厨房吩咐一声,上午必须得给楚亦雪送点心。

不过,等到两人用完午膳,离开膳厅前往寝室的路上。楚亦雪向他打听清王府那几名婢子的事,他立刻就醒悟过来,原是楚亦雪着急问他事儿呢。

他之前确实有派人出宫去打听可心等人的消息,只是这几天只顾与楚亦雪切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既然如今她已经问起,蔺羽渊便立时告知她,宁瑾珊夹着尾巴回了大将军府。因此并没有机会折磨她那几位婢女。

宁瑾珊走后,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庶妃沐芊柔处理,她素来与楚亦雪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对可心几人怎样。

在宁瑾珊离开的第二天,司徒芸便从楚王府回来了,重新接管了府中的生杀大权,得知宁瑾珊趁她不在,做出了这等歹毒之事。当即就去了东苑。

她在东苑找到了可心等人,将她们放回了听雨轩,此时可心等人倒是安然无恙,不过,与楚亦雪被关押在一起的赵斌却是早已一命呜呼。

听到此处,楚亦雪身子一僵,停下脚步,难以接受的看着蔺羽渊的背影,喃喃道,“赵管事他……他死了?”

蔺羽渊也随之顿住身形,转身看着楚亦雪,“听他们回禀说是在司徒芸派人打开囚室的门之后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是何人所为?”楚亦雪记得很清楚,在宁瑾珊命人带她出去罚跪在寒风中的时候,赵斌还是好好地,若非有人对其下手,他又怎会死?

“他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自宁瑾珊离开之后便再没人进去过,想必是那毒妇所为。”说道后面,蔺羽渊连宁瑾珊的名字都不屑说了,改称毒妇。

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片的楚亦雪,蔺羽渊很是疑惑,她不是只在意自己那几名婢女么,怎的听闻赵斌噩耗,她竟是如此表情?

楚亦雪看出他的疑惑,轻声解释道,“赵管事曾经与我关押在一起,正是宁瑾珊所诬陷的歼/夫,他有此一劫,都是被我害的。”

她说着,早已泛红的眼圈顿时热泪盈眶,随即眼泪便滑落下来,她连忙拿过帕子拭了拭眼睛,将泪水擦去。

蔺羽渊只知湖心小筑有位管事姓赵,却不知他名讳乃是斌字,于是问道,“你说的这位赵管事,可是湖心小筑那一位?”

楚亦雪点点头,“此前宁瑾珊有几次想擅入湖心小筑,被赵管事给拦下,因此被她记恨在心,最后想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毒计,想要把我们一起诛灭。”

“好一个飞扬跋扈,心机歹毒的女人!”蔺羽渊眼眸中泛起一丝怒气,“等皇叔回来,定要叫他休了这毒妇,否则清王府将永无宁日。”

楚亦雪对此没有提出任何的意见,只是莲步轻移,继续往前走去。

蔺羽渊微微叹了口气,为赵斌感到惋惜,随后也抬步跟了上去,与楚亦雪一道离开。

这日中午,楚亦雪并没有午休,只在寝室的外室呆坐了一个晌午,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蓉蓉去了邀月楼。

蔺羽渊早已等在楼中,命人备好茶水,将琴置于琴架之上,只待楚亦雪到来。

若是在以前,蔺羽渊必不会在意有人在旁边伺候着,但如今的楚亦雪琴技全失,他担心有人在场会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使得愈加紧张,便在楚亦雪到来之后将所有宫人都打发了。

楚亦雪知他的良苦用心,便对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坐在琴架前,楚亦雪迟迟不敢动手,她的心结,依然未解开。

蔺羽渊起身走到她身后侧,柔声鼓励,“你且试一试,让我听一下看看,如今到底是如何了。”

楚亦雪抬眸看着蔺羽渊,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禁不住他那渴求的眼神,便将双手覆在了琴弦之上。

指腹刚一触碰到琴弦,她的手就颤抖了起来,而且甚至因为有蔺羽渊在旁的缘故,她的手竟是抖得比之前都要厉害的多。

“怎会抖得此般厉害?”蔺羽渊看着楚亦雪的双手,一眼瞥见她眼里的无奈,脸上的痛苦神色,他的心蓦地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我真的再也弹不了了。”楚亦雪收回手,握成拳状紧紧的攥着,好似手心里握着什么至宝似得。尤助尽弟。

“沉音,不要轻易言败,也不要轻易放弃,来,我们再试一次。”蔺羽渊走到楚亦雪的身后,将她之前提醒过他的话抛在脑后,直接抓起了她的柔荑。

又是这种感觉!在楚亦雪的手被蔺羽渊抓住时,她在心中暗忖,脸上不禁又泛起了一丝红晕,含羞带涩动人心弦。

蔺羽渊几乎把楚亦雪整个身子都圈在了怀里,这情形与当日蔺慕凡教楚亦雪写行楷倒是有几分类似,都是咫尺之距。

只不过当时楚亦雪闻到的是桌案上那浓浓的墨香,而此时她萦绕在她鼻尖的却是蔺羽渊身上仅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却闻之让她不觉心跳加快了起来。

楚亦雪张开紧紧攥着的十指,任由蔺羽渊将她的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这一次,她居然真的没有抖,甚至还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悦耳的琴音。

“你此时什么都不要想,只需想着你要弹得曲子就好。”蔺羽渊柔声道,“什么囚室,什么刑罚,什么宁瑾珊,你通通忘却。”

楚亦雪深吸了口气,活动着手指开始弹奏了起来,好似蔺羽渊的手给了她莫大的能量,让她不再颤抖。

蔺羽渊圈着她的身子,心思本是全然放在她的纤纤素手之上,不期然侧目,看到她绯红的侧脸,便立刻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这一侧目不要紧,只要他及时转过脸去便可,无奈他看的痴了,一呼一吸之间把气息劝打在楚亦雪的脸上。

楚亦雪这才刚刚进入状态,找到了一丝昔日的感觉,不料阵阵热气从侧脸传来,丝丝从她耳后钻入脖子中,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蔺羽渊完全迷失了本性,沉浸在了对楚亦雪的遐想之中,喃喃的唤了一声,“沉音……”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仙路何方妃我不嫁冒牌丹炼师倾覆苍穹回到暴君小时候超级军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