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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1/1)

(修真)大逃杀 !96、家庭暴力

封萧离开之后, 白琅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她不确定万缘司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即便真放弃了,孩子生下来她还是要跟司命面谈。而司命那人又不是能晓之以情的,以后只怕还有得是麻烦。

白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准备先返回荆谷看看林小鹿。

“等等。”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手按在她肩上将她留住。

气息很陌生, 白琅吓了一跳,正想逃跑, 这时候肩上的手却用了点巧劲将她转过来。白琅一转头, 发现自己跟白沉忧面对面站着,呼吸忽然紧张起来。

“你看了多久?”她问。

这语气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不客气,但对于白沉忧来说还是太心虚。

“也没有多久。”白沉忧语气比平时更稳,“你师从夜行天?”

白琅在想,这种情况要怎么应对。

直接挑明身份, 白沉忧就一定能信?就算信了, 她也是师从夜行天,这点跟身份又不矛盾。没准“白言霜之女”跟“师从夜行天”两点加在一起, 反而更让白沉忧憎恶。

算了……本来就不指望他喜欢。

“公子,我师从夜行天, 但眼下为灵虚门办事, 与他各有立场, 所以你也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

越是敏.感的话题, 越不能说谎遮掩, 不然以后白沉忧知道真相, 肯定要对她产生恶感。但暴.露身份又不可能,扶夜峰和荆谷两个大局都在她手里握着,如果她不能客观对待,太微肯定会换琢玉。白琅只能尽量讲明利害关系,希望借此让白沉忧暂退一步。

“难怪他会在衣清明手下保你。”

白沉忧话里有几分很难说清的尖刻,他平日里不会这样。

白琅察觉到他心里可能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于是试图抽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但白沉忧手还在她肩上压着。

“放开我……!”

白沉忧还是没放,白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敢跟白沉忧动手,怕关系恶化,只能反手取镜,镜上清清楚楚地照出白沉忧周身剑意。

白沉忧旁观过她与封萧一战,这一战中她全程捧镜而立,动都没有动就将封萧劝退。这手天权已是出神入化,所以不能直面锋芒。

他放开白琅,后退半步,手中出现一柄黑漆漆的玄铁剑。

这下白琅更不敢跟他谈了,白沉忧手一松,她就直接御剑逃跑。

那柄玄铁剑有点眼熟,她在瑶池宴上见过。当时白沉忧假扮白嬛,腰悬一剑,背负一剑,此剑正是背上那柄。它通体漆黑,没有什么造型,远看就是一坨黑,剑与剑鞘还铸在一起,根本无法被拔出。

荆谷四面环山,往哪个方向逃都是上山路。

白琅好不容易到了山头,后面白沉忧已经追至,剑身锋芒吐露,直接破她剑势,迫使她落地。

“你逃什么?”白沉忧问。

“你追什么?”白琅跺着脚反问。

白沉忧被她噎了一下,脸色愈发不善,手中掣剑如奔雷,直袭她门面而去。白琅手里有镜子,本想用戏中魂反击,让他这剑入镜伤及己身,但仓促中还是忍下了,只勉强抬镜挡住剑势。

——反正这剑出不了鞘,应该不会太疼。

白琅这想法刚一过脑子就被打脸了,剑鞘是钝的,但白沉忧剑芒极利。镜面被剑气崩碎,她为避锋芒往后跃起,险之又险地在悬崖边站住。白沉忧的追击眨眼已至,白琅再次侧身欲避。这时候她脚下岩石因剑气崩碎。剑芒是避开了,人却直接倒向万丈深空。

白琅下意识地伸手一握,攥紧了白沉忧没来得及收回的玄铁剑。

可这剑关键时候居然松动了,她握的剑鞘与剑身分离,直接和她一起坠下悬崖。

白沉忧微怔,瞬间消失在悬崖边,御剑凌空将白琅接住。

说是接白琅,其实是接剑鞘。

两人立于空中,白琅一站稳就立刻挣开他,踮脚缩在剑尖上。

“还给我。”白沉忧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交还剑鞘。

白琅把剑鞘往他身上一扔,一句话都没说就御剑逃跑了。

白沉忧闷哼一声,心里有些恼火。他收剑回鞘,这时候再拔,已经和原来一样无法拔出了。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只看见白琅不太平稳的御剑背影——刚才剑气可能有伤到她。

白沉忧思虑再三,没有再追下去。

返回荆谷,金人怜站在门前紧张地等候着,一见他回来才松口气。

“我等了半个时辰,出门一看,你们都不见了,把我给吓得……”

白沉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两人往回走,金人怜越看越觉得公子有点不对劲:“你在外面看见什么了吗?”

“没什么,她劝退了封萧。”

“劝退?她跟封萧说什么了?”

“不是这种劝退,是指……”双方没有出现任何损伤,封萧就主动退让了。

其实之前她跟衣清明对峙也没有出现损伤,衣清明怎么动手她都只是躲着。刚才跟他发生冲突也是一退再退,直至无路可退。

这种性子,太微就放心让她来图谋荆谷?

“公子?公子?公子!”金人怜一连叫了三遍,“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刚才回来起就一直神游天外的。”

“没什么……”

白沉忧继续神游天外。

性情什么都是她的个人问题,对他来说,方才拔剑才是真正的问题。这柄不起眼的玄铁剑曾是白言霜贴身佩剑,自他死后,已经十五年没有出过鞘了。

难道当初夜行天得了什么遗物,又传之于她?

金人怜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问:“公子,你不会也失足了吧?”

白沉忧回过神来:“什么?”

金人怜见他一脸茫然,痛惜地摇头道:“完了完了,男人怎么都这样?不懂吸取教训啊……”

*

白琅紧赶慢赶地回到凤舆龙辇。

其实寻路用天权是挺浪费的,但她也不敢召请折流,怕他跟白沉忧打起来。

回去之后她先找了琢玉,结果琢玉不在,太微好像也不在。折流一人在小楼里打坐休息,全然忘我,不问世事。

白琅叹了口气,走进他房里。

刚一进去折流就睁眼了:“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感觉。”

白沉忧破镜一击隔空往她体内打入剑气,刚才没感觉怎么样,现在胸口却越来越疼,好像身体里横置了一片刀刃,正慢慢磨着血肉。

“我问你件事儿。”白琅在他身边坐下,“白言霜当年的佩剑长什么样子?黑乎乎的吗?”

折流往她胸口看了一眼:“他佩剑有两把,黑色的是漆灯夜照。”

“两把?是宴会上假扮白嬛那人带的两把吗?”

“嗯,另一柄通体深红,名为碧主听秋。漆灯夜照似乎已在斗法时被毁,不过现任峰主还是常常将它带在身边。”

白琅沉默了一会儿。

“给我看看伤口。”折流忽然说。

“没有伤口……”

折流想了一下:“你怎么会跟白沉忧打起来?”

他能认出剑气也不奇怪,毕竟现在仙境厉害的剑修就那么几个。

白琅叹息:“不是打起来……误伤吧,误伤。”

“怎么误伤的?”

折流这个榆木脑袋非要追根究底,白琅又气又疼,靠在床柱上直哼哼。

他还一本正经地分析:“剑气从正前方灌入胸口,除非你是扑上去为人挡刀的,否则应该不会是误伤。”

白琅想了个法子堵住他的嘴:“你还是给我看看伤口吧。”

折流看了一眼,发现她胸前已经隐隐有血渗出来。剑伤是由内到外的,再过会儿口子会越开越大,很难收拾。真气可以恢复外伤,但首先要有人给她把血肉里磨着的那分剑气逼出来。

折流让她躺平。

白琅也想躺啊,可是她胸口太疼,只能弓背蜷着。

折流拔剑往她身侧一插,她瞬间像根绷直的绳子似的躺平了。冷飕飕的剑意和横亘胸前的剑气一起发作,白琅立马哭了出来。

她踢了折流一脚,直接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不出来了。

折流见她滚得到处是血,只好缓下口气:“先出来,不然等下更麻烦。”

琢玉推开门就看见这杀人现场似的画面,床上被子上到处是血,枕头边插着煌川剑,折流正在小心翼翼地抠被子,不知道是想把白琅挖出来还是卷进去。

要是其他人,这会儿肯定已经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可琢玉简直是“搞事”俩字成了精,他反手在门上布了禁制,跑到床边问折流:“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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