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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贰章 泛情波摘遍(1/1)

乱世男妃[穿越]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壹贰章:泛情波摘遍

(上)

有些事,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不会去想后果,也不会猜测结局。

只知道,压抑的太久,需要一个解脱。

看着赵毅风留下的书信,顾艳梅和顾文成终究还是无力的笑了笑。

没有去追究,没有去阻止。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属于皇家贵族。

顾文成一声轻叹:也不知道这样是福是祸?

顾艳梅失笑浅叹:“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缘分,毅风这孩子执念这么深,本不该投身皇家,皇家最忌讳的就是用情,一旦用情就是输了心。这都是注定的,罢了……由他吧……本宫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不能再逼他了……”

顾文成苦笑一声:“其实我挺佩服清玉公子的,想他那时文文弱弱,避世不出,当年命都险些保不住。他居然能让毅风五年都难忘记,这份魄力常人不能及。”

顾艳梅微微皱眉,有些担忧:“你说陛下会放过毅风和玉树吗?风儿毕竟是皇家人,一举一动都代表天家威仪,这样公然挑战陛下,只怕难啊。还有太子,他野心勃勃,不是安分之人。只怕他也不会放过毅风。”

“莫贵妃这些年恩宠不断。要不是那贱/妇。太子之位早就是毅风的。只是毅风这命委实不好。”

顾文成爽朗一笑:“三妹过虑。毅风是皇家人,是陛下的长子,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毅风下手。毕竟‘虎毒不食子’,况且毅风没有做错。”

一声赞叹:“而且依清玉公子的本事,他能助毅风傲世天下,这要走还有谁难得住他们。清玉公子此人不可小瞧!”

顾艳梅有些不解:“二哥好像很欣赏清玉公子。”

顾文成拍了拍双腿,满意道:“二哥这腿上的寒疾可是仰仗清玉公子医治。要不是他,二哥还能在此和三妹说话?”

顾艳梅闻言舒心点头:“清玉这孩子确实不错。”担忧:“只是本宫还是怕陛下不会放过他,上次陛下毫不留情的伤了他,他本就无辜,本宫想着就觉得后怕。这……”

顾文成大笑:“三妹,清玉公子现在可不能小瞧,他现在可是北璃丞相,代表北璃一国。陛下再如何生气,也不会拿两国邦交开玩笑。”

江玉树身为北璃丞相,此次是为和亲一事前来。代表两国威仪,结果送来了惜月公主,却带走了赵毅风。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涉及两国友好,天帝无论如何都要考虑一下对策。

这一年的大雪让天帝病的更厉害了。

当年信道仙丹没少吃,年轻时风流没有节制,如今又被赵毅风反复气的怒极攻心。

一切的后果在这个寒雪纷飞新年爆发,身子的亏空,也预示着家国的动乱,更让天帝思量如何让赵清风顺利即位。

咳嗽和喘息一阵一阵飘荡在寝殿内,如癫如狂,愤恨不满。

“赵毅风……你果真大逆不道!朕当年应该杀了江玉树……你竟然敢放下皇家一切……赵毅风——你不配做朕的儿子!”

远在北璃的国主第五雄烨气的差点吐血,一张老脸险些都绿了。

“江玉树——你个疯子……朕没想到你会不要一切去陪他。你忘了你的立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天倾朝堂少了冷傲的定王,那一道破世亮眼的玄黑再也没有出现过。天帝对此不置一话,也没有大臣蠢的自己去触动龙颜,毕竟这是人家皇家家事,至于面子问题那就是天帝自己的事。

赵毅风这些年本就在边境打仗打的多,就算是在朝堂那也是很少发言,冷眼旁观。如今,没有了他,朝堂该如何变化还是如何变化,仿佛这个朝堂他从未存在过,赵清风依旧一权独大。

北璃朝堂江玉树这些年很少出现,也只是在六年前才上任,这就更加不能让北璃朝堂对他有什么印象,毕竟这个丞相偏爱逍遥,也就是谋个官职,求个生存,谁又会去操心一个心思不在朝堂上的人的事。

朝堂风起云涌,诡谲变化,你争我斗——依旧如常。

不过,这些人事纷争,朝堂皇家束缚,已经在傲世双雄的世界中远去。他们要的只是一份平凡生活,逍遥快活。

赵毅风和江玉树开始渐渐被人遗忘。

没有人见过他们,他们真正成为了这个世道最渺小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那个最烂漫的国度——北璃。

第五雄烨更加不会知道,江玉树和赵毅风悄悄来了北璃。但江玉树没有第五雄烨知晓。

此番,应了那句——“*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来人*。”

而在北璃山间的一处山腰之上,一座竹楼静静伫立,在绯红纵乱中,岁月静好,宁静致远……

一汪江水一孤舟,一片樱红一悠波。

樱红环绕,翩翩飞落,远远望去宛如从天铺下的百里胭脂云。一股樱红烂漫身心皆缓的温柔惬意。

点点樱红花瓣落在湖水中,一曲萧音婉转随绯红,真正的天上人间。

“咕嘎——”空灵的鸟叫声在河面回荡。

一只黑天鹅在水面游晃,伸着他长长的脖子向他最爱的白天鹅求爱,优雅的脖颈交织成一个温暖的‘心’,别有一番情意在人间。

鸳鸯探水而出,双双嬉戏玩闹,怡然自得,抖起阵阵水波,漾开层层涟漪,谨慎的抖了抖尾巴,倏地一声钻进了水里。湖面上只剩下樱红花瓣随波漾。

湖面水光粼粼中,一叶孤船缓缓划来。

小船上两道人影矗立,月白翩然,玄黑端肃。

水雾氤氲,樱红轻纵,两人并肩而立,俊逸不似凡尘中人。

撑篙轻划,小船缓缓移动,旋即在湖面中心停住。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丹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玄衣男子深情的看着白衣少年,眼有满是幸福的表情:“玉树,这大抵就是幸福了。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走近白衣少年,伸手轻拥住他,将头搁在他肩头:“玉树,鸳鸯‘止则成耦,飞则成双’。你看我们现在应了,有你真好。”

江玉树微微皱眉,这人现在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殿下不是来捉鱼的吗?”不捉鱼今晚吃什么?

美好的氛围瞬间消失,赵毅风微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本王带了鱼叉,今晚你我都能美食一番。”

江玉树微微点头,催促:“殿下还是给快些。”

赵毅风不急不缓的卷起袖子裤脚,眼有暖意的看着他:“玉树,现在四下无人,你唤我一声‘毅风’如何?你唤本王,本王今晚掌勺。否则……”今晚都没得吃。

闻言,江玉树神色一冷:“殿下是在威胁清玉?”

赵毅风理直气壮:“是,威胁!”

一道碧玉色彩晃过,白衣水袖翻转瞬间,玉箫直达赵毅风脖间。

赵毅风低头看着脖间玉箫,伸手轻扯,摇头叹气:“不唤就不唤,可也未有必要‘谋杀亲夫’。”

“什么?你说什么?”江玉树眼神一冷,手腕使力玉箫更贴近赵毅风脖子。“殿下还请注意言行。清玉可没有承认。”

赵毅风伸手扯过脖间玉箫,缓缓凑到江玉树耳边低声道:“玉树不承认也没关系,本王早就认定了。”他紧了紧手里的鱼叉,淡淡笑道:“这四处无人,玉树不唤就是,也没必要大动干戈。”说着将玉箫抽回送到江玉树手里。

“玉树,你在扁舟上等本王,本王去捉鱼。”一声水花响起,赵毅风已经下到水里。

他双眼紧眯,仔细的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影,手上动作利落。

快、准、狠!

一条条死鱼被扔上甲板!

鱼是死的!

江玉树悠然静立扁舟上,听着声响,悠悠一笑。

“殿下这捉鱼的技艺又‘上进’了。为何都是死的?听说活鱼更好吃。”

赵毅风不自然的撇撇嘴,愤声道:“这鱼都贼精贼精的,见着本王就跑,本王能捉到死的已是大限。”

江玉树失笑摇头,反击道:“殿下真是好言语,清玉竟不知堂堂定王捉不到活鱼。呵呵……”他停顿一会,接着淡淡道出真相:“鱼都是被殿下阴冷的气息吓跑的!”

闻言,赵毅风脸色一暗,周边气息霎时冷了几分。

伸手向下一挑,一条活鱼上来。

双眼一亮:“玉树,接着!”

谁说本王气息阴冷的?

江玉树不接,循着他的方向睨了他一眼,伸手触向玉箫。

片刻后,一曲萧音流溢。

奏萧奏的是泠然风华,翩然独立,温暖祥和。

见此,赵毅风捉鱼的动作一顿,吃惊的看着水中的鱼迅速游到江玉树所在的扁舟下。

“玉树!……”他迅速翻身上船,将他手里的玉箫拿下。“你把鱼都引走了,本王怎么捉?”

“似你这般阴冷深沉能捉到活鱼那是鱼之不幸!”白衣公子清俊文秀,眉目如画,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这样的他偏偏没有女子的脂粉气。因为他的气质是如玉的温、似水的柔、若冰的寒。

更多的是温暖祥和,宁静淡然。

赵毅风推脱:“如果本王捉不到活鱼,都是玉树的不对。与本王无尤。”

江玉树微微偏过头,赵毅风看见他眉间樱红中的温暖祥和,也看到他神情中的不解。

索性将鱼叉一扔,伸手拿起一支鱼竿,也给江玉树塞了一根,“玉树你温和从容,玉箫萧音温暖,连鱼都想和你亲近。本王怎么能捉到活鱼?”

江玉树闻言好笑,这人推脱的理由也真是史无前例。

“那殿下想怎么捉?”

“你我来钓鱼,捉不住本王还钓不住吗?”

江玉树摸索接过鱼竿,随手一扔,随即悠然自得坐在竹凳上闭目养神。悠悠一句:“殿下,别白费力气了,你钓不到鱼的。今晚注定要挨饿了。”

他一脸“你会无功而返”的悠然表情,懒懒的摸索玉箫:“殿下你应该多笑笑的。不然你我真会食不果腹。”

赵毅风傲上了,将鱼竿固定好。

阴沉着脸,鱼漂不动。笑意显,鱼浮动了。

冷,鱼漂静;笑,鱼漂动。

如此反复,次次如常。

赵毅风要抓狂了,这鱼诚心和他作对!

江玉树合目悠然,得意浅显:“清玉说了吧,殿下应该多笑笑的。”

赵毅风似是不信,将冰脸保持了一刻钟,然而这一刻钟,鱼漂愣是没动。

反观江玉树这边,鱼线早就被拖的好远。偏偏他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宁静祥和。

赵毅风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竭力扬起一抹温暖人心的笑,瞬间。鱼漂一动。

说时迟,那时快!

倏地一扯鱼竿,好大一条活的草鱼。在甲板上活蹦乱跳,看着口感就不错。

赵毅风心满意足,不枉自己卖了那么久的笑,可是把晚饭解决了。

这鱼,绝对和他作对!故意的!

似是闭目养神够了,江玉树莞尔一笑,悠悠起身,摸索到鱼竿在的地方,轻轻一拖。一条大鱼上来。

浅浅一叹:“清玉说了,殿下应该多笑笑的,这就是实例。”

赵毅风不语,只是怒瞪了那条大草鱼。

本王今晚就吃了你,叫你让本王笑那么久。

听着两只鱼蹦跶的声音,江玉树眼眸微动,有些期待:“殿下今晚想怎么处置这鱼?煎、炸、烹、煮、炒、烤……”

赵毅风剑眉一挑:“谁说本王今晚掌勺的,这掌勺的人不应该是玉树你吗?本王可是你夫君!”

“你不叫本王‘夫君’和‘毅风’,还让本王掌勺,本王夫纲不振。这颜面何存?没有好的心情,做出来的鱼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所以……”江玉树眼神脸色微冷,悠然安坐:“殿下是不愿掌勺了?”

赵毅风环抱双臂,坚定道:“不做!”忽然很想看看江玉树唤他‘夫君’或后两字时的表情。“玉树,你真不唤?这样可是要挨饿到明日。”

江玉树有些委屈:“清玉可是眼盲之人,殿下真忍心苛待清玉?”

赵毅风一脸正经,语重心长:“本王为了这鱼卖笑这么久,一世英明毁于鱼。没有即可宰了这两条鱼,那是本王仁慈。所以为了本王颜面,玉树还是要搭把手,做一顿饭。”

“好呀——”江玉树淡淡一笑,很悠然的姿态,随即静静吐出两个字:“做梦!”

赵毅风咬牙:“你真不做?搭手也不愿意?”

“清玉可是眼盲人,不做!”

“决定好了不后悔?”

江玉树冷冷一笑,瞪了赵毅风一眼,旋即转身悠然自得。我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要翻天了——

赵毅风深吸一口气,阴风袭来。

一个用力跺脚,扁舟开始左右摇晃!

“赵毅风!?你——”感觉船身不稳,江玉树也不悠然自得了,立刻摸索起身。

“唤名和做饭,你自己选一个!”

竟然让他选择?看来是又想吃玉箫了。你要是再逼我,我会让你尝到代价!

“不、选!”玉箫在手,江玉树眼神一凌,一道碧玉色彩晃过,堪堪袭来!

赵毅风早有所料,伸手格挡他玉箫力道,再次用力一觉踏下去,船中哗哗进水!

江玉树被船晃的身下力气积聚不稳,手上力道也松乏了许多。加之他眼盲不明,这在摇晃的船上作战,对他不利!

很后悔今日没有带渌水剑过来!

越来越多的水进入船中,一个不慎,这是要翻船。

“赵毅风,你停下!先上岸,上岸了什么都好商量。”等上岸后你现在做的一切都会得到回报。

赵毅风岂会不知江玉树爱记仇的本事,这番由着他,那他这夫纲还要不要?

冷哼一声:“本王不允!”——

振臂一力,下盘发力!

“轰!”的一声,船翻,在湖心漾开一片水花。

江玉树借力一点,飞身而起,避开落入湖中危险。

赵毅风飞身而上,长剑出手,向江玉树堪堪挥去!

玉箫,长剑。

两方相交,空中比斗。

“你真不选?”长剑犀利。疾风回扫!

“不选!”玉箫煞气,清寒袭来。

两人足不点水,在空比打!

却忽然,

“哐!”的一声。两物相碰!

赵毅风寻眼看去,江玉树的玉箫因为自己手上用力,竟被格挡飞出。

一道碧玉色彩从空中落下。

玉箫脱手,江玉树手上动作微滞,转身循着箫落水的地方飞去。

“哗!”的一声,江玉树钻入水中。

赵毅风心下一紧,他眼眸不明,这样入水,如何找寻玉箫?

这是为了玉箫连命都不要了。

一声惊呼:“玉树!”转身而下,迅速钻入水中。

“哗!”的一声,湖面激起一朵大浪花!

久不见回神,

倏地,玄衣身影先探出头,他怀中抱着白衣公子,云袖在水中漾开。

江玉树手握玉箫,身体浮浮沉沉,用着最后的力气挥打,找寻救命浮木。

呛水声夹杂着一丝愤怒:“赵!……毅!……风!——”

“咳……咳……”江玉树每说一个字吐一口水,淹的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脸色惨白,怏怏的可怕。

见此,赵毅风心下大惊——他竟然不会水!

“玉树别睡!”赵毅风急声一唤,眼有担忧。

落花逐水飘渺心,风吹樱红随波流……

赵毅风紧紧抱住怀里没有半分力气的清雅公子,轻柔的拭去他发间的樱花花瓣,顺了顺他鬓边青丝。低头轻抵在他额头,浅浅吻了吻他眉眼。

无奈一叹:“你为何这般倔强啊……”

平湖十里,白鹅成双,鸳鸯游晃,波光粼粼,此情此景如烟梦幻……

赵毅风扶抱着不会水的清雅公子,迅速向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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