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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1)

御史千金(重生) !胡大夫的那番话,让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梅一般不会让房中太多人,此时就只有春竹被留在了房中,以往这样的任务是交给丝竹的,因为丝竹在外院,平时忙得很,秋竹又忙着厨房的事,所以这个时候就由春竹来了。

白梅的脸色瞬间那一沉下来,这个都落入了胡大夫的眼里,他心里更加的紧张,冷汗冒得更加厉害。是谁告诉他,这个大小姐一点也不可怕,性子软绵的?是谁说,大小姐性子天真,是个傻乎乎的姑娘?这分明就是个不怒而威的主,比国公夫人还让他胆怯。国公夫人至少发怒会有个预兆,至少他了解国公夫人生气之后会采取的措施,但是眼前的大小姐,不怒不威,却让他整个心都在颤抖,他好想逃跑。

白梅并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在等着他的答案。这种无形之下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舔了舔嘴唇,这才说道:“裴姨娘怀孕的事,是属实的,当时是老奴把出来的,当时老太君也在场……确实是滑脉之象。”胡大夫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浑身又打了个寒颤。大姑娘的眼神好可怕,谁来救救他,他不要呆在这里,直接放过他吧,他不想死得太惨。心里尽管很怕,但是该说的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怕隐瞒了之后,让大姑娘查出来,他一家子都难逃责任。要知道,他们一家的身契可都在大姑娘的手上,主子若是发卖了他们一家子,那都是容易的。

白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他继续,就听他接着往下说:“但是……后来一个月后,我再次为裴姨娘复诊的时候却发现,那脉象变得十分得奇怪,最主要是,那滑脉之象没了……”白梅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终于换了,她坐直了身子,微倾向前,眼睛身躯眯起,问道:“怎么回事?”

“是老奴学艺不精,把错了……”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是他把错了脉,要不然该如何解释那怪异的现象?他穷其一生研究的医术,却在裴姨娘身上被彻底打破,原来这几十年的从医,竟是连喜脉都把不准,说出去被人耻笑。

“你的意思是,当时确实能确定裴姨怀孕了,但之后再把,喜脉就消失了?”白梅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沉重得很。

胡大夫咽了咽口水:“是的,老奴当时也吓了一跳,当时我不敢告诉裴姨娘,怕伤了她的心,这件事老奴一直藏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白梅挑了挑眉:“你确定谁也没说?”胡大夫心里跳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头:“保护病人*,是大夫的职责。老奴可以对天发誓。”

白梅却陷入了沉思,以胡大夫的诉说,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这明明有喜脉,最后却莫名消失,抛却胡大夫撒谎之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裴氏本身没有身孕,因为某种原因让大夫把出了喜脉,这个完全可以通过药物来控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本身怀了身孕,因为某种原因掉了,孩子被流掉,这种可能比例也相当大。最后一个问题便是,胡大夫既然没说,那么祖母又是如何得知的?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时间似乎定固了,胡大夫心如死灰,那压力越来越大,在他几乎撑不下去的时候,就见到大姑娘重新抬起了头,望着他问道:“有什么药物可以让脉象呈假孕状态?”

“老奴无能,目前尚不可知。”胡大夫面露愧色。

白梅又想到了前世,如果前世也如今世这个轨道行走,那么当年那个孩子就极有问题,可是当时她明明记得,那孩子长得极像她的父亲,也像裴姨,难道真是今世变数太大,连这现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该有的轨道?

“即便如此,为什么今日会出现小产迹象?”春竹禁不住问道。她明明看到了裴姨娘身上流出了大滩的血,那不是能造假的,当时她故意扶了裴姨娘一把,也是她扶着躺上床的,那血流出来什么样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况且,当时她扶住裴姨娘的时候,无意间摸了她的脉象,明明是刚小产,却硬是被说成了假孕,这中间的问题大了。

“老奴也不知……”胡大夫只觉得,自己这一天出的汗水,比一生都多。

“我说胡大夫,你这也不知那也不晓,如何当得府中郎中?”春竹向来都是快言快语,这本身是她性格使然,以前做着粗使丫头的时候,虽然压制很多,但一样没有埋没她尖锐的牙口,犀利的话语。跟了白梅之后,与丝竹接触多了,更是伶俐得很。她可不管你心里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受了伤害,只管心里有疑问便问出来。

“确实学艺不精。”除了这句话,胡大夫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去回答。

“行了,你下去吧,如果有事随时配合我。今天我二人的谈话,其实不要让房间外第四个人知道,连你妻子也不行,否则……”白梅没有说否则怎样,但是那眼神的犀利,还是让胡大夫连连点头称是。

胡大夫走了之后,春竹不满道:“姑娘,您怎么让他走了?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主,很有问题。”其实她很想说之前自己摸脉时发现的问题,但想了想,又把心里的话吞了下去。

“春竹,你拿上我的帖子,去成王府找路总管,让他派个医女过来。”成王在宫外是有王府的,这是圣上早些年为成王建立的,只因为成王还没成家,这才在宫里也有住处。平日里成王府一直有路管家打理着,那是宫中路公公的叔叔,在成王心里可是有一席之地的。白梅的愿意是想直接请个御医,但是想到裴姨娘的身份,这才改成医女,医女相对身份低些。

春竹如今进成王府,就跟回娘家一样,出入自由得很,第二日一早上府递上姑娘的帖子,很快就请来了医女。那医女姓李,本是成王没分府之时的宫女,成王被赐婚后,就被成王派出了宫,一直都负责着白梅的身体。白梅的身体偏寒,这些成王早从暗卫那里知道,所以专门在府里养了一批医术高明的医女,只为了让白梅能随叫随到。平时里,她倒是不会麻烦这些医女,她的奶娘颇懂养生之道,现在又有了秋竹管着膳食,身子的寒性倒也是慢慢改善了,但不备之虚还是需要的,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这批医女中,又以李医女医术最高。她进宫之前,本是江南一神医的女儿,正赶上选秀,就进宫了,本是想着能让哪位贵人看中,最后却分到了生性冷淡的成王宫中,这才有了后来的学以致用。

裴姨娘自从昨天被曝出假孕事件后,大爷白鸿哲当场就拂袖而去,去了主母钟氏房中,之后就再没来过偏院。裴氏心里疾苦,却无人诉说,以为这府中无人再会相信她,却不曾想到,大姑娘竟派了宫里的医女过来替她诊断,这说明姑娘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大姑娘……”裴姨娘哽咽着,话未说完,却被白梅打断:“你什么都别说,只要你不曾欺骗我,我便愿意相信你。”其实在白梅的内心里,也是害怕那结果往相反的方向走。前世那个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还愿意伸出缓手的女人,真的是一个心机沉重,表里不一的人?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奴婢无愧于天。”

白梅点点头,便让李医女给她整脉。李医女刚搭上她的脉,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以为是把错了,再细心把了会,那眉头已经打了结。

“李姑娘看出什么了?”见她那副模样,裴氏有些担心起来。

李医女放下了手,深深地看了裴氏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白梅叫了出去。从李医女皱眉那一刻起,白梅心里便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刚出了院子,便问道:“说吧。”

“姑娘,这位姨娘只怕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李医女以为她关心的只是裴氏的生育能力,便实话实说。

白梅心里一跳,忙道:“怎么说?”

“那裴姨娘自小便患有妇科症,本就是不难有孕的,如果这也罢了。她体内有一颗瘤子,长在了女人的腹腔之中,那是一颗血瘤。”

“李姑娘的意思,她并没有怀孕?”白梅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

“不曾,那瘤子极大,阻碍了那内里的器官,若是正常情况下,便有生命危险,只是这几个月她一直食有红花。红花此物,于孕妇有害,却又能活血化瘀,机缘巧合之下,倒是化了那血瘤。”

白梅陷入深思,想到昨夜裴姨娘那吓人的流血之事,再想到祖母王氏所说的话,心里有了疑问,祖母如何得知裴氏不育之事?胡大夫是真的无能,还是有事隐瞒?再想到裴氏这段时间的异样,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要知,裴氏的饮食一直由听风苑负责,便是在她没有主持中馈之前,若是有人想要往里掺了红花,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那红花之物究竟是如何混入裴氏的饮食之中?

“那为何五个月前,府中郎中却把出了滑脉?”白梅又问道。

李医女思忖一番,道:“要想把出滑脉,其实简单得很,有一种草唤作灯心草,那物极像竹叶,但食之却能让脉象呈现滑脉之象,称之为假孕。”李医女这一解释,白梅便懂了,无非便是,裴氏饮用了那灯心草,有了假孕之象,而那腹中长的血瘤,却又让她腹腔慢慢隆起,于是便更像有孕在身,任谁都无法觉察。只要熬过那十个月,只要去外面抱一小孩,便可混入白府,成为长房的庶长子。

白梅暗暗地咬了咬牙,最后又将那冲动压下,恢复了那沉静模样。

从小便患有不育之症,裴氏自己会不知道?答案已经十分明了,这次的假孕事件,分明就是她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成为她父亲的女人。白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怔了怔,却又暗自否认,若真是如此,那裴氏的心机之重,当属之最,骗过那么多人,确实需要一定的手段。

此时,两人在院外的谈话,周边并没有任何人,春竹作为铁杆的忠实婢女,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马知道。突然,她的眸子暗了暗,嘴角扬起一记冷笑,果然——

看着那匆匆而离的翠绿身影,慌乱而慌不择路,带起的树叶拂动,春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嘴里却哼道:“蠢货!”眼盯着那身影离开,便走到了白梅身前,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白梅抬眼,用眼神询问着,却得到了她肯定的点头,眼睛眯了起来,吐出一句话:“去查!”

与院外的凝重不同,偏院房中的裴氏却是坐立难安。她一直拖着疲倦的身子,在那来回踱步。

“姨娘。”一声呼唤,进来一个小丫环,那翠绿的衣衫随着她的进屋而拂动。

“怎么样?”裴氏焦急地问道。

那小丫环摇了摇头:“春竹姐姐就在那附近,奴婢怕被她发现,不敢太走近,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二人的谈话,只看到那医女与大姑娘说了很久,姑娘的脸色全变了。”

裴氏的脸色变了,难道真的被发现了?慌乱过后,她又恢复了冷静,问道:“果真没有听见?”

小丫环想了想,似想起了什么,忙道:“当时虽然隔得远,但是风向朝着奴婢这边,隐约听到……血瘤、红花之类的。”

血瘤!裴氏的脸瞬间惨白,心里大呼不好,暗责自己的大意,她不曾想到大姑娘竟然会请了宫里的御医。

此时,主仆二人的对话,却是一字不露地听在了一双耳朵中,那人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冷笑,瞬间便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人走了之后,又有一人从屋外的树上倒翻了下来,望着那发白的天际陷入深思,嘴里念道:“他,怎么来了?”

在宫里头,那冷漠的男子,嘴里吐出一句话:“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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