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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解毒何须药(1/1)

寻山归云记 !段厉水手掌一拨,一丈开外的那张琴倏地飞了过来,周瀚海见他剧斗之后,仍然有这等隔空取物的本事,心中也不禁钦佩。段厉水在琴底轻轻一拍,琴底打开,他从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揭开盒盖,只见其中有五个瓷瓶。

段厉水说道:“这五瓶药粉,乃是我们神农山庄代代相传的神药,这药含有致命剧毒,自不待言。我们历代庄主,自幼便服食这些神药,一开始服用不多,随后循序渐进,增大药量,并用祖传内力化解毒性。寻常人要是不知底细,无需入口,只要皮肤上沾了哪怕一点半点,当即毙命,绝无施救余裕。”

众人听他将毒药说的如此厉害,望着这五个精致小瓶,心中皆悚然惊惧。雪云寒皱眉道:“你说要比试破解毒药之法,便是指这五种毒药么?”

段厉水凄然一笑,打开一瓶毒药,用勺子挖出一点粉末,走到院子的一棵小树旁,将这药粉洒在小树上。众人瞪大眼睛,屏息观看,只见那小树原本褐色的树皮陡然变白,不久碎裂开来,开始一点点往下掉落。又过了片刻,树枝也纷纷断裂,树叶枯黄飘落,在众人惊叫声中,小树转眼间便成了一棵枯树。

段厉水说道:“这是腐尸丹,沾到人体之上,渐渐渗入皮肤之下,那人会渐渐委顿,皮肤掉落,浑身出血,半个时辰内便会身亡。”

他又取过一个瓷瓶,将药粉洒在一朵小花上,众人稍等片刻,问道一股焦臭味儿,那小花开始冒烟,很快被烧成了焦炭。

段厉水挥掌驱散烟尘,说道:“这是烈火丹,一旦碰到人体,便会在人体阳脉中肆意破坏,导致体内真火焚烧,半个时辰内,五脏六腑皆会化作焦炭。”

他将其余三个瓶子的药粉取出,一一向众人演示,冰蓝晶可以令人体血液冻僵,一盏茶时间便会毙命。宿虫丹令人浑身麻痒难挡,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吞心丹最是猛恶,一旦服下,腐蚀心脉,令人六亲不认,嗜血好杀,即便死了,亦会回魂过来继续咬人,而且被中毒者所伤之人,过不多时,亦会发作相似的症状,可谓流毒无穷。

段厉水讲解一会儿,演示完毕,回头望望众人,只见他们眼中皆露出恐怖万分的神色,不禁有些得意,朗声说道:”这五种剧毒皆是天下最猛恶的毒药,比之虎豹豺狼毒更为可怖。咱们这一场比试,便比比解这些剧毒。“

雪云寒脸上满是惊惶之色,暗想:陶毒蛇自称精通医道药理,可与这神农山庄的庄主比起来,简直像是无知的小娃娃一样。他说要比试解毒,即便陶毒蛇在此,咱们又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果然只听周瀚海大声说道:“你自幼与毒药为伍,自然对这些毒药的解毒之法熟记在心,咱们这些人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些毒药,更别提这解毒之法了,段庄主出这样的题目,不是摆明了刁难咱们么?”

段厉水笑了起来,笑声凄厉,眼神中满是狂态,他说:“按照山庄传下来规矩,咱们山庄与世隔绝,不能为外人所知。你们这些外人来到山庄,若不吞下毒药,发誓从此效忠于神农山庄,便不能活着离开此处。我今日网开一面,让你们有了一线生机,已经算是宽宏大量至极了。”

众人一听,心中又惊又怒,原来那荆老头之举由来已久,算的上名正言顺。香儿嚷道:“天下哪儿有这等蛮横的规矩,便是蒙古人捉汉人为奴,也没有你们这样凶残霸道。”

段厉水说道:“我这神农山庄精研毒药内力,乃天下第一等隐秘之事,万万不能为外人知晓。因而咱们将山庄建在这人迹罕至之处,便是为了不与世人打交道。今日你们误入此处,别怪我手下无情,只能怪你们自己命不好吧。“

他不再多言,将这些药物分别挖出一勺,一起吞下肚子,众人先前见这些药物如此猛恶,万万料不到他居然会自行服毒。只见段厉水服药之后,身子一晃,闪到房间的橱柜旁,双手行动如风,从橱柜中取出七八种药物,随后左右腾挪,将药物混在一块儿,又用药杵将药物碾碎,往清水中一倒,随即将药水饮入嘴里。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毒性发作,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毒,只见他头顶烟雾缭绕,汗水涔涔而下,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呼吸甚是粗重。就这样运功良久,他喉头鼓动,啊呜一声,呕出一大口黑血来。

荆叔叔跑上前来,扶住段厉水,声音发颤,显然甚是惊慌,他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段厉水缓缓站起,说道:”没事。“随后朝雪云寒脸上忘去,眼神中满是深情,他说:”雪妹妹,我为了你,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你瞧见了么?我对你一片真心,这世上绝无第二人可比。你看你身后这些人,他们此刻有求于你,或对你心怀不轨,因而故作亲昵,刻意讨好,可他们当中有谁敢像我这样,为了你以身试毒?”

雪云寒吓得脸色苍白,半饷说不出话来,只是心想:你这人如此冲动可怕,哪个姑娘要是看上了你,不被你打死,也会被你毒死,要么被你吓死,总之是死路一条。

段厉水见她不答,嘴角下垂,神情一片凄凉。他指着地上的药瓶,说道:“诸位,我刚刚亲身演示,已经将解毒之法告知了诸位。这些毒药分开来服用,无药可解,而且发作极快。而合起来服用,反而发作缓慢,有了医治的时机。只要你们记得我方才的制药手段,自然能够顺利度过此关。“说罢双眼望着众人,自然是等待有人站出来服毒试药。

雪云寒沉思片刻,回忆他先前制药手法,可他行动实在太快,雪云寒只见橱柜前人影晃动,耳边只听到药杵捣药之声,至于真实情况,却一点儿都没看清楚。这一场比试与其余众人无关,只关乎她自己的去留,她如何忍心让别人替她以身犯险?

她彷徨无措,抬起头来,正想上前服药,以换取众人平安,即使死在这儿,也好过嫁给此人。可归无计突然将她拦住,对段厉水说道:”段庄主,我来试试你的毒药。“

雪云寒心中大惊,急忙拉住归无计,说道:”无计哥哥,这怎么可以?“

归无计神色高深莫测,说道:“义妹,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解这些毒药。”

雪云寒如何肯信,拉住他的手臂颤抖个不停,死活不让归无计上前试毒。归无计下定决心,其意甚坚,见雪云寒执意不肯,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放心,你大哥我自有奇招,可以解天下万千毒药。”他说来说去,便是这两句话,雪云寒抱住他身子,就好像依恋父亲的女孩儿一样,深怕他真的犯傻冒险。

段厉水见雪云寒神色惊恐,眼中含泪,那是对归无计发自内心的关切。他心中一痛,咬一咬牙,说道:“你们决定了没有?要是再拖延下去,等虎豹豺狼之毒发作,施救便来不及了,到时可别怪我不讲信用。”

归无计说:“定了,定了。”在雪云寒头发上轻轻抚摸,说道:“我不会将你一人留在这儿的,无论如何,咱们都一块儿走出去,义妹,你信得过大哥么?”雪云寒心中动情,抬起头,擦干眼泪,说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归无计笑了一声,勉强答应,心中惴惴,可其实也毫无把握。他走到香儿身边,说道:“香儿姑娘,借你的手镯一用。”

香儿犹豫着将手镯递给他,说:“常百草他小娃娃一个,这手镯只怕没什么用,他说能抵御毒药,可我还不是照样中毒了?”

归无计笑道:“说不定这手镯因人而异,到了我手上,便真的成了宝物。”说着将天海雨竹玉镯套在手腕上,朝香儿眨了眨眼。香儿原本对他极为担心,但想起此人武功绝顶,有如神仙一般,只怕真的知道这手镯的效用。

韩梅忽然说道:“归兄弟,你。。。。真的有把握么?”她身子发颤,面色惨白,几乎与雪云寒一般紧张。周瀚海瞧在眼里,心中自也觉得奇怪,只道是妻子天生胆小,见到这等剧毒,已然吓破了胆。于是拉住妻子的手,说道:“夫人,既然归兄弟视死如归,英雄气概,咱们也只能在一旁为他祝福呐喊了。”

归无计朝他们点点头,取过毒药瓶,走到角落坐下,此处灯光晦暗,因而整个人都陷入了阴影之中。他一只手耷拉在地上,另一只打开瓶盖,从药瓶中各取了一勺,倒入一个小碗之中,又往碗里倒了些清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雪云寒与韩梅“啊”了一声,声音中带有哭腔,似乎感同身受,好像自己也吞了毒药一般。香儿瞪大眼睛,紧紧拉住父亲的手臂,文长握住她的手,心中自也紧张。

段厉水亲眼见他吞下剧毒,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但也不禁佩服此人胆气,他摇头笑道:“你将这些药粉和水服下,只有发作的更快,还是快些去找解药吧,要不然半盏茶的时间之内,阎王爷就要来收人了。”

其实段厉水方才服用解药,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把戏,他自幼服食这些毒药,体内早已生出抗力,他内力与众不同,加上浑身内力流动的方位古怪,可说纯是为了解毒而生。即使不服用那些药物,这些毒药也奈何他不得。

他算准这些人当中绝无人会为雪云寒挺身而出,一旦雪云寒上前取药,他立即出言阻止,上前温言软语一番,雪云寒见这些人如此绝情,而自己又如此体贴,必然会为自己所打动,只怕便会答应与自己的婚事。谁知归无计突然为雪云寒出头,非但打乱了他全盘计划,而且瞧雪云寒的模样,只怕对此人情根深种,绝非单是义兄义妹的情分。他此时对归无计极为怨恨,只想着此人快些被毒药毒死。

归无计服落毒药之后,却并不去找解药,只见他闭上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眉头微微发皱,深深呼吸,突然闷哼了一声,段厉水心中一喜,以为毒发,可归无计发声之后,随即又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只不过身子偶尔抖动。

雪云寒心中担忧,问:“无计哥哥,你怎么样?”

段厉水冷冷道:“雪妹妹,你可要当心此人,他中了吞心丹的毒,只怕心智丧失,随时会动手伤人,一旦被他所伤,也会身中此毒。我劝你还是离远一些为好。”

雪云寒难得生气,大声道:“无计哥哥不会有事的,即使他真的中毒,大不了我与他一块儿死。”话还没说完,归无计忽然摇摇头,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说道:“段庄主,你这毒药多长时间会发作?我还要在这儿坐多久?”

段厉水心中大震,仿佛见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他道:“你。。。。。。。你怎么还说得出话来?”

归无计晃晃脑袋,取下那根手镯,说道:“似乎这手镯挺管用的,你那些毒药被这手镯克制,一点效用都没有。”

段厉水惨叫一声,说道:“绝无可能!这些我们段家祖传毒药,一根小小手镯,如何能克制这些毒药?“

归无计甩甩袖袍,似乎想掸去身上的灰尘。雪云寒惊喜的叫了出来,猛然扑到归无计怀里,归无计笑道:”义妹,累你担心啦,这些毒药虚有其表,看来也没多大用。“

雪云寒“嗯”了一声,答道:“真是老天保佑。”手上用力,与归无计贴的更紧了,似乎深怕分开之后,又想起刚刚心急如焚的痛苦。

段厉水见他二人如此亲密,心中真如刀割一般,但此时愿赌服输,自也不能多言。他愣了片刻,在手心一划,将鲜血洒入一碗清水中,说道:”这便是解药,谁还想活命,就自己上来喝吧。“说着转身离去,身法奇快,仿佛逃跑一般,似乎不敢在这房间内多耽搁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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