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第四十五章:一怒孤梦觉 - 第154话(1/1)

月西女传:无字悲 !玉唾虽是未历情天、久远江湖,然见今夜席间情状,心下已是了然,待回了寝殿,玉唾辗转,自苦半晌,终是起身,正欲往侧殿探看无忧,未料初一启门,已见无忧正立身前。

”甥女自返南渊,尚未得暇同姨母秉烛夜谈,现至丑时姨母浴月尚余些辰光,可否准无忧入内,小叙半刻,聊慰寂夜?”无忧见玉唾怔楞,启唇轻道。

玉唾闻声,已然展眉,立时迎了无忧入内,二女就座,相视一笑。

“弄氏仙人此来,恐非单为追寻弟子下落。“

无忧长叹口气,稍顿,方才应道:“宫主仙姿玉色,邈然澹泊,世人无不心折。然齐大非偶,仙妖两隔,阻难千重,无忧心下自知。”

玉唾吞了规劝之辞,半晌,方道:“尔既心知,自当收敛。”

“宫主仙法卓然,冠绝古今。甥女若常侍其侧,怎可离心?这方念及祖脉,私下肩山,欲平定贪念,永诀爱欲。”此言一出,无忧已是泫然,抽泣半刻,接道:“初时未得据实以告,甥女知错,甘受惩戒,绝无怨言。”言罢,已是离了椅座,退了二步,俯身跪地。

玉唾见状,急向前扶了无忧起身,柔声喃喃:“既已定心决意,这便直言,弄氏仙人怜世心肠,既可虚怀绥纳,自可有容遣放。“

“确是如此。”无忧稍应,抬眉泪目:“然若直言,不免悖心,无忧戚戚,如焚如绞。”

玉唾不由长叹,心下暗道:个中痴男女,难过苦情关。

“如此,尔欲如何?“玉唾侧了眉眼,轻道:”尔身在明组邑,心系知日宫,现下弄氏仙人亲至,该当如何收拾?“

“无忧特请姨母相助!”无忧再拜,顿首不已。

”甥女欲求姨母明日再宴,宫主酒量甚浅,依吾所见,方寸匕半盏即倒。到时,甥女便趁机离去,待宫主转醒,不见甥女,自当知情识趣,返了肩山。“

“若离南渊,尔欲何往?”玉唾闻听,心下一紧。

无忧定定凝视玉唾,唇角一耷,阖目叹道:”甥女虽伴姨母日短,然血脉至亲,总有感应,明组邑本是吾家,无忧......“

一言未尽,玉唾目珠一转,思忖片刻,立时接道:“那便使个调虎离山!”

无忧一愣,启睑相询。

玉唾浅笑,轻扶无忧肩头,柔道:“吾既已知尔心意,待尔身离,吾便转述弄宫主,其寻不见你,自当返宫。到时,尔便归返,岂不便宜?”

无忧掩口,娇笑连连,心道:吾所待正是此言。

“姨母兰心蕙质,无忧感佩。”稍顿,又再接道:“即便姨母不欲再纳无忧,恐无忧待风平浪静,仍当归返。一来,此为吾乡;再来,此为吾责!”

玉唾闻声,心下大慰。

无忧早查,垂眉接道:“那日往凉原,花哥哥言及吾家同花家往事。现下,无忧虽难立收己心,然总是娘亲血脉,若姨母不弃,无忧自当为明组邑尽心竭力,浴月固障,保部族安乐无虞。”

玉唾拊掌,欣然颔首:“无忧初至,尔便有言,千年之后,部族将以尔为尊。如今听闻此言,吾心甚慰。”言罢,稍一转念,玉唾再道:“焚俗同尔年纪相若,论及声望,自是难匹知日宫,然其品性良善,可为良配......”

无忧稍一摆手,轻道:“姨母有心,甥女领情。只是现下言及此事,尚嫌过早。甥女现只愿宫主得离南渊,从此海天相隔,遥遥千里,或经三年,或历五载,吾心当定。”

无忧缓松了眉头,定睛瞧着玉唾,稍顿,朗声缓道:“儿女情长,且放;部族任重,当担!”

玉唾闻声,亦是慨然,起身轻拉无忧一臂,直往屋外:“今夜,吾便携尔同往冯怒障,且示浴月之技。”

话音未落,无忧已是抿唇,沟壑在胸。

第二日寅时已过,花府有客登门。

花焚俗方起身,闻听无忧身至,心下一愣,急往堂上一见。

“无忧?怎得这般早,可是有事?”花焚俗再正玉冠,疾声询道。

“花哥哥。”无忧四顾,见并无他人,这方缓施一揖,柔声轻道:“无忧不请自来,真是失了礼数。”

花焚俗连连摆手,轻道:“无需拘礼。”

“无忧到此,有一计需得告知。”

花焚俗闻声,目珠陡转,将无忧让与一旁座上,轻道:“可是同那知日宫主有关?”

无忧颔首,逡巡不前,半晌,抬臂取了发间龙簪,抚弄多回,终是递与花焚俗。

花焚俗一怔,不知当不当接;无忧见状,捉了花焚俗一掌,轻柔相牵,缓将那龙簪置于掌内。

“无忧,这是......”

“吾娘亲尸身!”

花焚俗心下一抖,手掌亦是一颤,举了簪子,细细端详,果是见那龙身盘柱,鳞甲须尾,无一不真。

“时日虽短,情谊隽长。无忧便托此簪于花哥哥,万望珍存,视同珠目。无忧拜谢!“一言未落,无忧已是垂身而下。花焚俗眼疾手快,忙扶了无忧,连道:”究竟何事?“

无忧长叹一声,阖目哀道:“宫主寻吾至此,无忧恐为姨母添了烦忧,便欲离了明组邑,免生枝节。“

花焚俗闻声,立时接道:“知日宫主可是浪得仙名,欲强带无忧回宫?”

“并非如此。”无忧含泪,柔道:“明组邑久居水底,未曾想无忧一朝投奔,便引了宫主随来......”无忧一叹,偷眼见花焚俗正定定瞧着自己,无忧呆望片刻,见为花焚俗所查,忙收了眼风,颊上红霞陡飞,吞唾二三,支吾道:“知日宫盛名长存,弟子逾千,仙友几百,仇敌明里虽是寥寥,然树大招风,若是循宫主行迹,探得明组邑下落,岂非将部族置于险境?”

花焚俗听得无忧话中乾坤,急道:“莫不是玉娘娘命尔离去?”

无忧再叹,眼目初垂,泪珠已落。

“吾当同玉娘娘理论!”

无忧忙扯住花焚俗胳臂,轻声抚慰:“莫要如此!姨母此举,亦是无奈。部族事重,无忧岂可陷姨母于不义?”

花焚俗稍定心绪,轻握无忧手腕,思忖片刻,方道:”知日宫主可会久留此地?“

“吾若不离,恐宫主不去。”

花焚俗辨无忧语调,踱了半步上前,轻道:“吾见知日宫排场,其势骇人。”稍顿,接道:“无忧可是不愿同其归返?“

无忧默然,缓盖上花焚俗掌背,哀道:“宫主对无忧,有再生之恩;其虽不欲强逼,然若无忧拂其心意,心下有愧......”

“何不直言?”

“若是直言,将置宫主名声于何地?弄氏万年仙名,若毁于吾手,无忧如何安然度日?此事,吾仅告知花哥哥......”

一语未落,花焚俗便道:“为何单告吾知?”

无忧握了花焚俗一掌,将那龙簪紧了紧,顾盼流转,眉语三番。

花焚俗岂不解意,粲然露齿,念着昨日为弄无悯揶揄嘲弄,光彩尽为其所夺;现下美人在怀,知无忧芳心暗许,怎不畅然?

“夭桃秾李,相合无匹。”无忧喃喃,抬眉接道:“惟愿花哥哥好生留存娘亲尸骨,日后无忧若可归返,必当报答。”

“花焚俗心神摇摆,待得沉吟半晌,攒眉方道:“无忧若离,玉娘娘可会准尔再入?”

无忧亦是敛了眉头,叹道:“吾便念着,若是无人习得太阴典妙法,浴月之事后继无人,到时姨母自会念起无忧好处。”

花焚俗闻声,踌躇盏茶功夫,眉寸陡开,紧攥无忧柔荑,笑道:“吾有良策!”

无忧凝神,开目嫣然。

“花家若失太阴典,浴月之劳,便非玉娘娘一脉不可。除却无忧,还有何人可担重任?”

“花哥哥欲毁了太阴典?”无忧愕然,急道:“万万不可!如此,岂非令花哥哥做了族中罪人,堂下逆子?“

“吾便将太阴典盗出,尔携其离去......”

“此计甚妙!吾尚忧心,难堪部族重任,若可提前习得太阴典,即便皮毛,加诸吾之血脉正统,必可担此大任。”无忧长纾口气,语中难抑欣喜。

花焚俗反是一怔,稍一抿唇,轻道:“莫非无忧早有此算?”言罢,收了两手,又再细细瞧那龙簪,“如此,可是以物易物?”

无忧面上一紧,定神疾道:“且将吾娘亲尸骨归还!以此龙簪,换个天地之主,吾尚不允,单单一册太阴典,何足挂齿?”

花焚俗闻声讪讪,负手身后,柔声道:“青姬夫人尸身,吾当供若神灵,仔细看护。此物既予了我,岂可立时收回?”

无忧仍是不忿,反身一哼,也不多言。

花焚俗见状,上前轻道:“若无忧离了南渊,知日宫主岂非立时跟随,到时仍难独善。”

“吾已应了姨母,今日午膳之后,立时动身离去。惟愿席上花哥哥劝宫主多饮一二,宫主不胜酒力,无忧便趁其醉时,孤身上路。待其转醒,寻吾不得,亦当离去。”

花焚俗颔首:”此计倒也周全。何不将此计告于玉娘娘?其胸怀阔达,自当明了。“

无忧稍一眨眉,轻道:“宫主岂是凡胎?身怀高智,思谋深远,姨母命吾离去,当为绝了宫主之念。吾若去而复返,宫主怎就不得?如此反复,何堪其扰?姨母自是为了部族安危思虑,方痛斩亲缘,令吾离去。“

“如此,尔当何日再归?”

“若无忧侥幸,得窥太阴典毛皮,自当立时归返,姨母必会喜迎;若是无忧鲁钝,难得妙法,恐得候个数月,待宫主笃定吾确离明组邑,方可重返。”

“无忧聪慧,加之血脉天赋,太阴典之功岂非探囊?”花焚俗初时一笑,陡地却又蹙眉再道:“若尔不日归返,知日宫主再至,又当如何?”

“花哥哥可愿以太阴典为聘?”

花焚俗闻声,立时抬眉,口唇微启,沉吟片刻,已是解意:“到时无忧归返,吾等立时成亲,即便知日宫主再至,为时晚矣。”言罢,花焚俗浅笑不迭。

“此计虽好,时日无多。”无忧缓扯了花焚俗袖口,轻道:“姨母通情达理,原本不应同花哥哥私下使计。只是眉睫之迫,无忧只得出此下策。”

”焚俗知晓。玉娘娘以部族安居为最重,太阴典之事,吾决不提及。“

无忧双目含波,面颊带粉,若雨后牡丹,初洗新妆,不胜可怜。

花焚俗痴痴相望,半晌,轻道:“既然今日午时便离,吾便将太阴典收好,膳后交予你手,可好?”

无忧浅笑,阖目不语。(未完待续。)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依然女生呀呀嘿重生之溺宠无双毒女恶魔王爷缠不休秦人醉卧美人兮美女同事俏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