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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遥远的手把肉(1/1)

穿越明朝之未来 !王皓随着前面两人下了马。把马拴在已经拴着一匹马的马桩上。这时一个壮实的老人走出房子。老人身体健硕,头上挽着一个道士一样的发髻。壮汉把人头从马鞍上解下,双手端着,走到老人身前,恭敬的朝老人鞠躬。

老人满眼悲悯,双手轻轻的接过人头,不瞬的看着,似乎要把人头的面容刻在脑海里。片刻后轻轻的了一句什么。

壮汉听到后,进了屋子里,端出来一个木盒。来到老人身前,壮汉拎起木盒的盖子,老人把人头慢慢的放到木盒里。从壮汉手里接过盖子,嘴里可能念着经文,把盖子又轻轻的盖上。经文念完,老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起来的男人接过木盒,从屋子后边拿出一把锄头走向远处。

老人这时走到王皓身边,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和身上的东西。

“贵人来自何处?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王皓心里一喜,汉语。可是自己从哪里来?王皓眼前浮现出那空旷的荒野,心里不禁一沉,茫然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王皓指指自己的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许好像应该是叫王皓吧。”

老人看王皓迷茫的样子,拿起王皓的左手,搭在脉上。良久,放开王皓的手,露出思索的神色。

“身体无恙,只是有些饥饿劳累。这神思不属,却没有什么脉象。看来贫道医术,还不够精纯。”

王皓很诧异,这个老人相貌,身形,衣饰明显和这个村里的人一样,应该是草原上的民族,居然会是一个道士?

“麻烦您了!我身体确实没什么地方难受,就是凡是关于我自己的事,实在想不起来。请问老丈,这是哪里?当今皇上是?”

“这里就是蒙古草原啊,还能是哪里?呵呵。你是中原人?当今天子当然是天启皇帝。”

“我不知道。实在想不起来。抱歉老丈。”王皓摇了摇头又欠身道。恰此时肚子里叫了几声。

“村里正在杀羊。贵客稍等一下。等一会儿就开饭了。我们这里都是一家人,吃饭都一起吃。干活也都一起干。”

“一家人?这个老道士汉话流利,应该是汉人,带自己来的壮汉是色目人,刚还看到蒙古人,这么多不同民族的人会是一家人?”王皓有疑惑的想到,“也许就是个比喻,也许还是个原始的人民公社。共同工作、共同生活。

刚才也看见了杀羊,一次杀那么多,应该是要吃手把肉吧?我现在估计能吃半只羊。”

“老人家,这里离中原远吗?”王皓又忍了忍饿,问道。毕竟那里才是汉人最多的地方。

“听你口音像京师和蓟镇那边的。你想不起来怎么到得草原?这里可是离大同一千五百里有。”老道士审视着他的眼睛问道。看王皓仍是一脸茫然后失望的摇摇头。

“唉。看你这穿扮样貌不像士子,也不像行商、不像官员、更不像哪个爱玛克里逃出来的汉人奴隶。你自己也想不起来。

呵呵,还真是怪。没事,想不起来就在这里住下,等想起来再回去也行。

不过留下来就得跟大家一起干活。我们这里吃的东西,实在的也是勉强够。现在是夏天还好,草原上、森林里还能有不少吃的。不过麻烦也就要来了。”

老道士正着,山下出来了敲击铁器的响声,“正好,走吧,村子在招呼吃饭了。”带着他向山下走去。

仲夏的草原,傍晚的天气也还是热。男人们都光着膀子,一些还在沼泽里扑腾的孩子,被自己壮实的母亲从水里捞出来,打着屁股往村子里赶。

孩子似乎突然闻到了肉香,光着身子叫嚷着挣脱母亲的手,向着村子跑回来。母亲们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聚成一堆,一边聊着天,也一边拎着孩子的衣服往回走。

王皓也闻到了空气中四溢的手把肉香气。肚子叫得更厉害了。还好,马上就能吃到了。

房子的空处,粗糙的矮炕桌拼在一起,排成了四五排,王皓从这里走过的时候还没有,显然都是刚刚从每家每户搬出来的,拼在了一起。

王皓看到朝鲁他们一些年轻人大概有个四五十个聚成了一桌,壮年的男人们有个二百来个聚成了两长桌,剩下的女人们基本都围在了一个长桌边,间或还有一些老人、孩子。

所有人都席地围坐在摆成长条的桌子两边,用衣襟仔细擦拭着手里的铁制刀。显然也很期待今天的这顿手把肉。

老道士带着王皓并肩走过来。显然王皓的一身户外装扮,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惊奇,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老道士看到了大家的反应。来到壮年男人们的一个长桌前站定,环视了所有人一眼。众人安静下来。

“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年轻人叫王皓。是刚刚来到部落的客人。”

“塞拜闹!”“塞拜闹!”面对着王皓的人都欠身向王皓问候。

“赛闹!赛闹!”王皓也礼貌的向这些人微笑躬身。

看王皓和大家都问候完,老道士席地坐了下来,示意王皓挨着他坐下。王皓看了一眼地面,还算干净,也席地坐了下来。

老道士从腰带间掏出一把黑铁刀,然后掏出一块洗得发黄的棉布手帕开始擦拭刀。

这是真要吃手把肉,王皓立刻拉开背包,从里面取出自己的多动能刀,又揪了一块卫生纸,急急的擦了擦。

附近的人惊奇的看着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子。老道士却是将他擦完扔掉的卫生纸捡了起来,拿着细看了看。

“这纸是何地所产?虽然你不像是读书人,不过也不能如此浪费纸张。”老道士完,将那块纸叠了叠装在兜里。然后又看向王皓手腕上的表。“此为何物?在中原时尚未见过。”

王皓解开表带,将手表递给老道士。“这是表,就是看时间的。”

老道士显然不懂,疑惑的看着他。

“表就是用来看时间的,就像现在——我看——现在是下午六十五分。”

老道士认真听完可还是疑惑的看着他,显然还是不懂。

“老人家。嗯——一天分为二十四个时,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分为两个时。一个时就是一个,就是这个。”王皓指指六处。“每个时又分了六十分钟。

这个稍长一的针转一圈,这个最短的针就正好走一格,就是一个,也就是一个时,半个时辰。

这个最长的针走得最快,走一格就是一秒,转一圈就是六十秒,也就是一分钟,这个稍长的针正好走一格。走一大格就是五分钟。

三个针都是逢六十进一。最短的这个针走两圈就是一天。”

“好奇巧的物件,是叫表?”老道士看着转动的表针琢磨了一会儿问道。

“是,就是表。这种戴在手腕上,叫手表。”王皓谨慎的解释着。想来这块表也不再属于自己了。也算,就当交了饭钱了。

“这个现在中原有卖的?真是精巧。”老道士啧啧的翻看着随口问道。

“这个——老人家,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原理我倒是懂。要不给您做一块?就是费时间。呵呵。”王皓心看附近人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老道士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老道士了要想留下来就得跟大家一样干活。想来这个年头的活无非就是种地、放牧。索性主动给自己找活干。可别真的让自己出去骑马放羊,今天的马就骑得够了。现在腿还疼。

“呵呵,友,不要担心,我不会要你东西。你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让我看看,再开开眼。”老道士显然是个聪明人,看了一眼王皓,已经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那我都拿出来,您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王皓心,嘴上不要,可是这表情明显对自己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今天是要大出血了。

既来之则安之,想要什么,就拿去吧,只要能在这里活下来就行。

一盆盆的手把肉已经端了上来。桌子旁的人们已经开始用刀子割着盆里的肉,沾上盆边放在粗瓷碗里的粗盐开吃了。

“手把肉里放了野葱,没有姜。”王皓肚子里叫得更厉害了,看了一眼嫩白的羊肉,忍着羊肉的香气,无奈的咽了口口水,任其在胃里发酵。

继续从背包里往出拿东西。不过地图册他没有拿出来。

此时老道士却将自己的刀放在桌上,将王皓的手表戴在了腕上,又拿起王皓放在桌上的多功能刀看了起来,还试着在面前的桌子上刻削着,试着多功能刀的锋锐。

“这是用何地的钢打造的?苏钢怕也没这么锋利吧?”老道士刻削完桌子,拿起刀来仔细的看着刀刃,又用手摸了摸。

王皓这多功能刀,可不是路边摊上的样子货。是正经的军刀,锰钢做的。

“苏钢我不知道,不过我这个是锰钢做的。要不我给您也做一个?不过也得一段时间。还得您这里有煤和铁矿。”为了尽快得到这个部落首领的好感。王皓开始尽力推销自己。不过这次的还真的会。比起做手表来,这个就要简单多了。

老首领有惊讶的看着王皓,“哦?你会冶铁?”

“这个真的会。不难。”王皓满怀信心的。

老道士仔细打量了一下王皓,似乎从王皓的眼睛里确定了王皓真的会冶铁,“塔拉,过来。”

“首领。”一个胡子拉碴四十多岁壮实的汉人男子从另一张桌子旁站了起来,答应着疾走过来。

“你是叫王皓?”老道士拿起王皓从背包里逃出来的身份证,惊异的看着上面的照片,和王皓的脸比较着,手开始哆嗦起来,嘴里却问道。

“是。我应该叫王皓吧。”王皓奇怪的看着老道士哆嗦的手,心不至于被一张照片吓成这样吧?

塔拉走了过来。老道士将王皓的身份证牢牢地握在手里,强忍住抖动的嘴唇,道“这个兄弟叫王皓,明天开始他跟着你。其他事不用管。跟着你一块吃饭。塔娜——端一盆送到我那!有酒就再端碗酒!

还有,全爱玛克的人都听着。以后王皓的东西任何人不许动,哪怕是一根羊毛!违者逐出爱玛克。王皓,你随我来。”

王皓看了一眼桌上喷香的手把肉,又无奈的咽了口口水。拎着背包,跟在了老道士后面。

又开始上山,腿好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每张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手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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