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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二三(1/1)

我替反派成个仙 !此方时间碎片, 您已误入其中。请安心等候归彦扛着胡天来解锁……

一个包子两拳大,胡天三两口啃完。

片刻吃完两个, 胡天举起食盒,看着易箜和菩回让一回。这两人自然是不吃的。胡天乐得如此,一食盒五个大包子, 风卷残云,片刻被他啃干净。

胡天吃完打了个大哈欠, 菩回等人只好告辞。

待得关了门, 胡天把自己平铺在床上。闭上眼,打了个饱嗝。又是翻了几个身, 挠痒抓头揉肚子, 坐起来。

只见五只兔子一排蹲坐在床前, 仰着脑袋看胡天。

胡天乐:“你们也知道要走了?”

绿毛兔子打头就往胡天身上蹦,可惜腿短蹦不上来。

胡天提绿色的, 再顺手捞起其他四个, 搁在床铺上:“不急, 天亮了要去问个路,才能知道往哪儿去。对了, 还要算算盘缠。”

胡天说着举起左手,看了看中指。

意识集中, 便进了指骨芥子。

甫一进来,便被各色物什晃了眼。大小法器, 锅碗瓢盆, 还有第五季杂货铺的柜台博古架, 哪哪儿都是,乱七八糟,好似一个废物场。

胡天依稀记得,收刮第五季杂货铺时,分明是放得妥妥当当。

只是近来想到什么拿什么,许久没在此处停留,未曾想过里面已经乱成这副德行。

胡天心下翻白眼:什么狗屁芥子,不避震!

整个指骨芥子,只七星斗橱依旧,正中抽屉微微拉开,最下层一角的抽屉紧紧闭合。

胡天招出黑条,围着黑条转三圈,又把黑条放回去。他再打头拉抽屉,一个一个抽屉拉开。里面自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胡天此时去看斗橱外的那一堆,突发奇想,便道:“架子,第一个抽屉。”

此言方歇,博古架立刻砸向第一个抽屉。抽屉“刺啦”抽开,“啪嗒”合上。不过瞬息功夫,竟将硕大一个博古架收纳了。

胡天恍然,赞道:“这个好!”

胡天依这法子去挑下一个物件,却见博古架去后,露出一只大鱼缸。

鱼缸却是倒置着。灵石撒了一地,此时也看不见雾气。

胡天凑近去看,鱼没了!

胡天便有些急。

盖因沈桉将煅越绶的另一头扣在鱼身上。若鱼跑远了,超出禁绶距离,受罪的还得是胡天。

胡天四下找,又想指骨芥子之中找物件全凭自己想。

胡天便道:“鱼!”

念想一动,忽见个影子打墙壁上浮出来。

指骨芥子上下密密麻麻是小孔,四壁却是光堂堂,牙白色还泛着柔光。

此时黑色镜鱼便在这墙上摆尾巴,白色那条跟着冒出来。虽是个隐约轮廓,但看情状也是颇自在。两条都比初来指骨芥子时肥上了一圈。

胡天想起蝰鲁讲,这鱼是养在光滑平面上。如此也算解释得通。

又见白鱼游动,鱼嘴张合一回,本是泛光的四壁,它嘴边的一团便暗下。好似被它吞了一团光。

胡天瞧着有趣。想着指骨也是荣枯身体一部分,白光就是灵气也说不定了。

如此将镜鱼养在指骨芥子里,不怕它们跑了。更不用担心它们与自己距离过远,引煅越绶发作。

胡天便只将鱼缸收好,再不管那两条镜鱼快活逍遥。

此后又是一通指令,胡天把指骨芥子收拾妥当。各色物件,也有单放一格的,也有看着相似便扔在一处。

归置完,不过用了两层抽屉。只余下前番抢夺来的三个乾坤袋。

这乾坤袋在指骨芥子里打不开,胡天便提着乾坤袋,出了指骨芥子。

睁眼出得芥子。

胡天摊开手掌来,三个袋子在手中。

袋子都是扎口袋,缎面红绳,巴掌大,提在手中也没什么分量。

胡天抽开绳子,将袋子倒过来,没倒出什么东西来。但他不是初来,知道是自己没用对法子,又想这袋子还是晴乙帮他拿到手。本该见着有份的。

胡天向外望去,此时天边有亮色。胡天便把床边的兔子又揣进怀里,提着三个袋子去隔壁。

推门却见易箜已在屋前平地上,举着虎筋鬼爪半月弓,拉满弦放空箭。

易箜听得动静,转过头来:“胡前辈。”

“真勤快。”胡天由衷赞一句,“正找你,来来来。”

胡天由将易箜拉进屋,将三个乾坤袋拍在了桌子上:“我和晴乙打劫来的,合该分一分。就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易箜瞪眼看胡天,又去看桌上的袋子,便说:“这乾坤袋是好物,只是上面有禁止,所以胡前辈空手是打不开的。”

胡天也知,禁制差不多就是个封印,拦着别人的法术,便问:“怎么打开禁制?”

“只要道行比施法的人高,念个解除咒就行。”

胡天哪里知道什么解除咒,便将一个袋子推到易箜面前:“你试个给我看看。”

易箜将手放在乾坤袋上,念:“冥览宗堂,庙祭阴阳,神谕天听,破此万方。”

易箜语毕,乾坤袋上所缚红绳自行打开。易箜再将乾坤袋倾倒过来,便有物什落下。

易箜缩回手,红着脸:“便是如此。”

胡天面无表情,嘴角抽动:“你刚才念了什么?再来十遍。”

易箜拍脑袋:“咒多半是自己的话,或是一句,或是一段。将心意凝进,再念出那句便可。只是一旦成咒,下此再用,就要用上一次的咒语了。”

“这样啊!”胡天松了口气,伸手按在袋子上,突然有点小紧张。

易箜忙道:“想着解封,再用自己的话说出来即可。”

胡天点头,看向乾坤袋,深吸一口气。

心道:开开开。

嘴说:“噗噗噗!”

骤然乾坤袋红色自行打开。胡天提起袋子,学着易箜的样儿,将袋子倒过来,倒出几张符来。

易箜目瞪口呆。

胡天喜笑颜开,捡起符来:“还真行嘿。”

一时又觉着这个过程有些熟悉。

胡天未深想,又将手掌按在最有一个袋子上“噗噗噗”,破了乾坤袋上前主人的禁制。

胡天又去问易箜:“要是想从里面拿一个东西,怎么做?”

易箜说:“沁入心神,见到那物即可拿出。”

这倒是和芥子差不多。胡天失了玩心,便把三个乾坤袋里的东西摊平在桌上。

自然又有胡天不识的东西,一一问了易箜。也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有那易箜见了红脸结巴起来的物件,胡天便给了他。一时倒是易箜拿得多了些。

易箜不好意思,执意要把乾坤袋都给胡天。

胡天这才知晓,乾坤袋在此地还是个稀罕物件。胡天却有指骨芥子用不上,只留了一个:“我这不是拿了不少白泽降灵符嘛。”

“那也不值几个玉石,我都能画出一打来的玩意儿。”

胡天一听这话高兴了:“真的!快给我画个百十张来!”

可惜画符也需要物件,黄纸朱砂是必须的。易箜从前没有乾坤袋,身上自然没这些。

易箜想了想:“这些也不是难得的,我去找主持借了,这就给您画。”

胡天琢磨着,自己要走总得和菩回说一声。胡天招呼来兔子塞进衣服里,对易箜说:“一起去。”

便是相携去了往菩回的禅房去。

路上胡天问易箜日后打算,易箜说:“等我筑基了,想去善水宗试试。沈掌柜倒是说过,他可以保荐我去。但我有点不好意思。”

胡天一听“善水宗”就莫名其妙打冷战,幸而已到了禅房外。

却听禅房内有人在争辩。

有人言辞恳切:“大宗师,魔自其心,您切不可一叶障目啊。”

又有人急火攻心:“现下众寺庙均有人在此,若大宗师执意如此,后学如何看之!我十方立妙院几百年清誉不存矣!”

又有人声泪俱下:“便是他不是魔,那也可是个魔徒魔众。还望大宗师莫要执迷不悟!”

易箜白了脸。

胡天摸了摸脑壳,问他:“魔徒魔众是个什么玩意儿?”

易箜哑着声音:“是追随了魔族的人类。是邪道……”

胡天便知自己终究低估了情状,留在此处自己没好处,好似菩回也要被牵连,趁早溜之大吉为妙。

胡天扭头要遁。

却听菩回在屋内叹气:“自在在心,甚的清誉。诸位着相!此人本是我第二世旧识……”

一听菩回要讲荣枯的事,胡天不由竖起耳朵停下脚。

“彼时他乃八阶高手,却屈尊与我相交。秉烛夜谈,于轮回之道,死生之境,彼此进益。一夜所得,胜过一世。更是印证了死生轮回境之所在!”

如此便停下,胡天心说怎么不讲了。

他还好奇着死生轮回境呢,却见禅房骤然洞开,菩回打头走出,

房内僧众齐齐看过来。

胡天吓一跳,心道糟糕,跑不了了。只得硬着冲众人施礼:“诸位,早上好啊。大家也别争了,我这就要走……”

“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声暴喝,一老僧蹦起来冲着胡天而来。

菩回急去拦阻:“师父不可!”

胡天欲哭无泪,这地界寻常秃头也是打不得,何况是智回师傅?

胡天便是撒欢就跑,谁知老和尚道行,高绕开菩回就冲着胡天而来。

眼见就是被追上,胡天打芥子里拿出黑条,反手握住。心道少不得要不敬一回。

然则菩回赶到,冲上前去,提起胡天后衣领,带着他上了半空中。

菩回四世生死,佛法精深早就在众人之上,只是此时才显露。瞬时,便将胡天带离了包围。

一时胡天脚再落地,他二人已然是站在了月迷津的桥上。

桥下一个圆形池塘,内里睡莲各色,迎风摇摆煞是可爱。

胡天不由往后退一步,摸了摸屁股。

菩回看向胡天。胡天干笑:“大师见笑,我对池塘水沟什么的有点心理阴影。”

菩回却直言:“胡施主,你今后有何打算?”

胡天也知自己留不得:“向大师打听个路,我这就去。”

“何处?”

“寸海渺肖塔啊。”

“胡施主,寸海渺肖塔在天启界。那处轻易去不得。”

胡天不解:“有什么难处?”

菩回却不答,他沉默片刻:“罢了,前世相交已是难得。今次我困于佛法,你点化于我,更是恩重。无以为报……”

“我虽不能送胡施主去天启界,但送胡施主一场造化,却还是行得。”

菩回语毕合掌,月秘境雾气骤起,桥身顺着圆形池塘,转动起来。

胡天着实被吓了一跳,沈桉怎么是打后门撞进来的。

又想沈桉终于回来,自己是不是该动手和这个老匹夫打一场。

胡天这就要举起拳头,幸得蝰鲁此时在指骨芥子中大声骂:“你这蠢货,沈桉竟是个金丹大圆满!”

胡天心里换算,金丹是三阶高手,金丹大圆满比万歃还厉害了。

卧槽。

胡天立刻把拳头换手掌,呵呵干笑:“掌柜,稍安勿躁!”

沈桉此时提起胡天来,再待细看却是吓一跳:“你……你怎么把脑袋剃秃?怎么会变成炼气大圆满!为何店内空空!院里的树都跑哪儿去了!老朽的幌子又被你藏到何处去!”

沈桉本就恨得牙痒痒,离开两月,店变了模样不讲,连院落里的树都没了,方才从天落下,差点以为走错了路。

现下他看到胡天又是吓一跳,竟不知要从何拷问。

沈桉干脆不问了,他抓了鱼缸塞进胡天怀里,又将他提去了后院的屋子。

此时后院一直锁着的屋门,自然已经打开。胡天第一次进屋还有点小忐忑。

进屋之后却是一惊,屋内还有三位。

站着的正是近日很受追捧,全大荒修士都恨不得偶遇的那一位摘花人,易箜。

易箜脸色比前番所见更见白,且是白里隐约透着黑。

易箜见到胡天,微微愣了下,拱了拱手:“前辈。”

胡天嘴角抽了抽,盯着他身后看。

易箜身后,站着位青衣姑娘。姑娘眉如远山,眼似杏核,清秀娟丽,而且朦朦胧胧是个半透明的。

易箜对胡天介绍道:“此乃在下鬼灵,晴乙。”

姑娘向胡天福了福身,胡天拱手作揖回礼。

而易箜身边另有一人坐着,此人合十作礼:“阿弥陀佛。沈前辈,莫为难胡施主才是。”

竟然是那日迷路留宿的小和尚,智回。

胡天挣脱了沈桉钳制,放下鱼缸,回礼,复又问智回:“小师父,你还好?”

智回现下东倒西歪,不像是个康健的。

晴乙愧疚难安:“都怪我,连累了小师父。”

安然花生自魂朵,魂朵是怨灵生成。易箜摘花不当,又有晴乙这个鬼灵在,竟引了千亩怨灵齐声哀号。差点让沈桉和易箜把命交代了。

也是合该智回有此劫。

智回进得秘境时,刚巧撞上这一幕。出家人慈悲为怀,少不得念经超度怨灵。智回念了三天三夜的经,神魂受了大损耗。

及至后几日,各路修士闻讯来抢安然花。这三个被围追堵截,均有损伤。智回没半路夭折,已是佛祖保佑。

此时却不是叙旧之时,外间忽有人拍打店门:“胡掌柜可在否!”

一听声音竟是万令门的人。

“这群人来做什么。”胡天皱眉头。

沈桉身心俱疲:“胡掌柜你去看看,没事就打发走。”

“莫去,来者不善!”晴乙是鬼灵,很能断善恶。她飘到胡天面前张开双手,又对沈桉道:“沈前辈,门外来人似乎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而且那群人追来了,有金丹期往此处赶来。”

“怎么连此处也暴露!”沈桉大怒,抓了胡天,“是不是你告密!”

胡天面无表情:“你放屁。万令门放集卯虫害我,我差点没死。店烂了,也是那只虫子来时砸的。”

晴乙闭眼再睁开,满面忧色:“东面来的那队人,仿佛在讲结盟。大荒三个仙宗结盟要夺安然花,已有七个金丹期在路上了。”

沈桉大骂:“也不怕一朵花不够分。”

胡天眼珠子要裂,心道比我还会惹是生非了。

易箜直在地上转圈:“这可如何是好!穆前辈怎生还不来……”

“家主定然被事绊住了。”沈桉说着,又抓来胡天,“我的幌子可是你藏起来了?”

胡天也知情状紧急,立刻将幌子从指骨芥子里扯出来。

胡天凭空变出幌子来。沈桉又是吃一惊,抓住胡天的左手:“你的手是……芥子?为何没有灵力波动!老朽真是小瞧了你!”

不等胡天作答,外间砸门声又起。

又有人叫:“沈桉,我等已知你回来了。莫再躲躲藏藏,只消将安然花交出即可。”

晴乙感应强大,对沈桉说:“是万令门人,还有追杀我们的人。”

“万歃那老贱人!”沈桉抓住幌子咬牙切齿,“也敢肖想家主东西。”

沈桉说着,快走几步架起智回向外。

胡天抱起鱼缸追,到了残破的水缸边:“你等等,你先把煅越绶解了啊!不然我往哪儿跑!”

沈桉哽了哽:“神器之禁哪有什么解法。当日下禁,禁绶一头在你神魂中,另一头我捆在了镜鱼身上。你只消抱着鱼缸即可去任意地方。”

胡天闻言大怒,只想把鱼缸砸到沈桉脑壳上。

沈桉却把智回交给易箜,自己拿出幌子念念有词。

胡天只得抱紧鱼缸,又招了兔子来:“你们还是别……”

话没说完,五只兔子挠手臂爬衣裳咬裤腿,胡天只好把它们全揣进衣服里。

一时沈桉念完咒,他将幌子铺在了水缸上。幌子上字迹一闪,成了个门。拉开,中间露出一条地道来。

沈桉抓了胡天就扔下地道:“你打头!”

接着又让易箜扶了智回进地道。

待到沈桉自己要进去,却听天上一声吼:“老贼,休跑!”

便是从天一道金光直砸上了幌子。

易箜只听得沈桉一句“去界桥”,地道入口便骤然消失了。

幌子被打烂,字迹碎成一片。沈桉一看顿时面目狰狞,掏出算盘回身冲上:“匹夫,找死!”

地道里,四下烛光亮起,易箜却还直直看着入口消失的地方。

胡天跑回来:“怎么了!沈老头没下来,门怎么没了。”

智回叹气:“有人施法,损伤了法器,入口消失了。”

晴乙说:“七个金丹期,沈前辈怕是凶多吉少。”

易箜突然发起痴来,推开智回,要去刨土。

胡天急忙冲过来,却抱着鱼缸不好扶,只得用后背接住智回,没让他扑到地上去。

智回劝:“易小施主,不成的,法器开凿的地道,挖不出去的。”

易箜却不停:“若没有沈前辈援手,晴乙早就死掉了。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智回叹气。

晴乙也似乎急了,围着易箜团团转,要哭的样子。

胡天大喊:“卧槽,你听听人话!七个金丹期,你个弱鸡回去也是送死!说不定还给沈老头拖后腿啊,你刨什么土,想让大家都给你陪葬吗!”

胡天怀里拽着兔子,手上抱着鱼缸,后背还靠着个和尚。不堪重负。却匀出一条腿来,对准易箜就是一脚。

直把易箜踹趴在地上,胡天颤颤巍巍放下鱼缸,扶智回坐下。自己跑上前,对准易箜又是几个大耳刮。

胡天扇完问易箜:“你清醒点了没?”

智回又对易箜说:“我等能走出,沈老前辈便上有一丝生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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