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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杨氏之死(1/1)

[红楼]宠妃邢岫烟 !此为防盗章 徒元义不禁咬牙道:“天没黑, 开始做梦了。”

邢岫烟可怜巴巴地说:“好叔叔, 那您封个郡主、县主也行呀, 总不会是郡君吧。我发誓,我不要封邑,你那点奉禄, 我想办法赚十倍还你。互惠互利。”

这种恼怒之感太复杂,有听说过皇帝看上的女人不从的吗?现代女不屑皇帝且去江湖潇遥的是话本, 史上从未听说过,去的也死了, 或者天子亡国就可以了。他要是不想得到她这么疼她干什么, 他真有这么缺女儿吗?他君临天下, 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缺女儿吗?

直男癌皇帝冷冷哼了两声,说:“真是可惜, 朕这几年已经开了十家肥皂厂、五家玻璃厂、两家热水瓶厂、三家化肥厂、八家蜂窝煤厂,承蒙你指点, 朕生意很不错, 番薯在皇庄里长势也好, 亩产1200斤, 推广开, 百姓不会挨饿了。在汝南, 我重金找了打井人打井, 到时优质井盐出产, 我征满清、征蒙古就都有钱了。”

邢岫烟嘴巴一扁, 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徒元义说:“怎么不可以?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邢岫烟没有计较那句“你也是朕的”有什么别的意思,只觉梦想破灭,说:“你比雍正还会摞银子!男版王夫人。”还摞了她看中的产业,她写过技术流耽美大文,于是就研究过一些工艺。当时说给他听时,他对这个特别感兴趣,还会去人间小小研究一下。

“放肆!”徒元义怒斥道。

百年习惯,邢岫烟也听出来他的语气是真怒,哪里敢真和他硬,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现在他要是不管她了,她真的是会很惨,眼睛好后没有他护着,总会有人猎奇逼她刺绣吧。

于是,“瞎狗”被吓得哑了。

徒元义无奈道:“朕要走了。”

邢岫烟弱弱摸到他的袖子拉住,说:“你别生气,我不要银子了,就求叔叔好好的。”

“真是笨蛋。”他暗暗摇了摇头。

“我知道叔叔会是个好皇帝的。”邢岫烟心想,他除了对女人刻薄渣之外应该是好皇帝吧。给女人幸福这种伟大的事从来不是皇帝这职业的义务,而是妇联主任的使命。而她身为公主(自封的),当然是站在皇帝这边的,稍稍同情一下他的后妃,然后好好抱皇帝叔叔的大腿。

却忽听他叹道:“天下不服朕的人多了。”话中多有无奈惆怅之意。

邢岫烟骄横样,那种“我叔王霸之气天下无敌”的神态尽露,她说:“不服就抽他丫的!”

徒元义不禁淡淡一笑,看着她秀丽的脸,伸手去摸了摸。

原本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女子总是太暧昧,但是在邢岫烟的意识里他是胡子大叔,相伴一百二十年也一直是长辈和晚辈、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他当初拉着她的“狗链”时还不时的抚着她的头呢。只是当初没有现在的温热敏感。

徒元义心底涌起缱绻之意,这种感觉与没有肉体时是不一样的,没有肉体时更多的是温情相伴。

现在他是一个成年男人,对着如花少女,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情/欲,心中的温情也化为缠绵爱恋。

她睫毛一下扑闪,摸了摸脸,说:“嬷嬷给我擦了胭脂,是不是像猴儿屁股?”

徒元义说:“以后不许说话这么放肆。”

邢岫烟笑着说:“旁人我可不敢。”

徒元义哧笑:“你倒是奇了,对旁人不敢,却在朕面前放肆,可别恃宠而娇。”

邢岫烟嘟着嘴,说:“哪有什么宠可恃呀,别说公主了,连个乡君都没有。”

徒元义敲了一下她的额,说:“官迷。”

邢岫烟想到昨日他耗力救她,又拉了他的袍子问道:“叔,你昨日为我耗费灵力,今日又要赶路,可要好好保重。”

徒元义知道她是直爽性子,一百二十年相处,虽然也有解语之时,但她对着他也不会虚情假意。

他嗯了一声,掏出一个玉佩给她,说:“好宝贝便宜你了,别弄丢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邢岫烟摸着那块散发着温热的玉,心中想着:皇帝叔叔都说是好宝贝定是值钱的。唉呀,他这不会是随身空间吧。

邢岫烟一直摸着笑着,心想等她眼睛好了,就找个地方刺破手指,滴血。然而,空间什么的,她想多了。

……

徒元义走了,邢岫烟就在林府住了下来,林如海其实也是公务繁忙的,若非是徒元义突然来了,他也不会在内院。徒元义一走,林如海调了府中最信任的人来服侍,自己也先办差了。

对于现在顿悟了的林如海来说,他想做的就是跟着新帝干,好青史留名。一个几乎自己的命都看透的人突然有这种机会,做一代人杰哪怕最后惨死也要往前走就成了执念了。

邢岫烟回到红枫院,不一会儿就听屋外的小丫头来报说:“大小姐前来拜见。”

林黛玉这一年过得是比较惬意的,虽然父亲安排了四个教养嬷嬷来,告诉她女子要会管家,要学些庶务,到底是自己家里,只要不是触犯对她自己不利的事有嬷嬷提点,她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家中库房的钥匙都是她在管着,爱取用什么,喜欢什么摆件随便搬,她院子里的书房也在父亲的支持下整出来了,左右府中就两个主子,屋子随便用,她的书房因此堆满了孤本。

与从前父亲跟她说的: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不能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是天上地下的日子。

现在父亲告诉她:在家里,只要该学的学了,平日你爱怎么样都行。父亲定会活到你出嫁,会给你好好相看,就算是死,也要给你争下一分体面来。

今天上午父亲出去前特来交代:府里以后要多住一位邢姑娘,她以后多与邢姑娘亲近,要对她多加照顾,任何事万不可委屈了她。

林黛玉很奇怪,但想着邢姑娘借住是客,她也尝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她断不会如荣府那般待人的。

虽然她早有对邢姑娘有期待,但是在见着她时仍然震惊了一下,她在荣国府也是见了贾家几位灵秀的姐妹的,这位邢姑娘只约大她一岁,容貌一点也不下于探春宝钗。她肌肤赛雪,眉目如画,浓淡相宜;身材窈窕,削肩细颈,有弱不胜衣的风流;兼之整个人比常人多一分轻灵飘逸之气度,微微一笑又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黛玉见过邢姐姐。”黛玉年幼先向她问礼。

邢岫烟起身回礼,笑着说:“黛玉妹妹好,我叫邢岫烟,以后可要叨扰府上了,但想能和妹妹做伴,我心里又很快活,那点子脸皮算什么。”

黛玉听了也不禁掩嘴笑了,说:“姐姐这爽利性子倒也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邢岫烟知她说的是凤姐,但此时不能当先知。

“看来我与妹妹缘分大了。”邢岫烟心想,皇帝大叔也没说要她掩饰,又说:“妹妹是荣国府的外甥女,我姑妈是荣府的大太太,去年我还见过贾家表哥呢。我之前在姑苏的好友石家妹妹却是先头太太的侄女,可是贾家表哥真正的表妹。今儿绕到扬州,还是门拐着弯的亲戚。”

黛玉不由得惊讶,也觉再巧没有了,况且黛玉性子有些敏感,她也是喜欢敞亮人,不由得说:“这么说来,邢姐姐是注定要来与我做伴的。”

黛玉自然知道邢夫人家小门小户,家境怕是很贫寒,但是黛玉交友却不是看人这些。她心地善良,湘云有几分和她过不去,她却从来没有放心底去,因她同是客居而体谅她几分;香菱不过是薛蟠的侍妾她也细心教导,不以她身份低而轻慢。

邢岫烟又去摸桌上一个让丫头送上来的包袱,这个包袱是她前日跟着徒元义离开家时收拾的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其中就有很多她的绣活。以后她不能刺绣了,她却舍不得那些东西。

黛玉这时也发现了她眼睛看不见,找东西都是用摸的,不由道:“姐姐的眼睛……”

邢岫烟说:“不妨事的,我叔说,过不多久就会好的。”

黛玉松了口气,邢岫烟却取了自己绣的荷包、手绢、发带、披帛等小物事出来,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小玩意儿给妹妹吧,小慧妹妹就爱这些。”

邢岫烟从徒元义那知道,她刺绣是灵气抽丝,她绣出的东西是真对人有点解释不清楚的好处的。现在她封针再不刺绣了,留下的东西就不多了,她当然是要把剩下的送给喜欢的林妹妹。她作为曾经的姑苏第一绣娘也一点不觉得礼简薄了。

石睿叹道:“那真是难得。”不论如何,便是与石慧再好,也不可能了,若是早年石家没有起复希望倒有可能,但是如今便是父亲也是拥有一翻雄心。

兄妹俩到了家,原想一家团聚,没想到进入正堂见还有客人。

说来也巧,那贾琏得了林如海指点前来姑苏寻亲,也正是石睿回来这天。

此时,贾琏自报家门,跪在石柏面前大哭着:“非是我不想舅舅,我从小见着宝玉有母亲有舅舅,我多想也有母亲舅舅在身边,但母亲没了,我从小养在二太太那边,我都没听说过我还有舅舅!若不是林姑父指点我,我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舅舅。”

张氏惊问:“这几年,我们每年都会托人给你捎东西,你怎么不知?”一连送了五年,没有一句话,张氏都心冷了。

贾琏哀道:“府中并非我大房当家,真没听人来报有这个消息。我便是一根线头也没见过,我哪知道我也是有舅舅舅母疼爱挂念,不是那凄惨得连府里体面点的下人都瞧不起的无用人!”

石柏不由咬牙切齿:“岂有此理!”

石柏自是瞧出贾琏有几分小聪明,但是他五分夸张中又有五分真情。而这没有得到过消息怕是真的,因为他口中说着“林姑父”指点是做不得假的,林如海是有身份的人,说没说过这话,不是一个小辈可以随便编排的。

石柏也是聪明人,当初他和林如海是同科的进士,只不过林如海是探花,而他是进士第十一名。林如海指点贾琏过来,也是有交好之意了,虽然十几年没有来往,他却深知官场动向,他不过一个从七品判官,自是与那三品大员相差一截,与林如海交好,对重振石家也有利。

石柏扶起他来,正瞧到石家兄妹回来,又是一番亲人相认。

而贾琏看到表弟长得居然和他有六七分像,只不过气质完全不同,他虽也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是目光清正,昂首挺胸,感觉君子磊落。贾琏不由得有些自卑,若他是现代人,也会觉得是那种买家秀遇上卖家秀似的。

今天真是个团圆日,有笑有泪。

过后张氏又看过贾琏送来的礼品,倒也看出他是有心了的,这庶务人情往来上都是极妥当的人。

贾琏被留下小住,石柏常带在身边教导,也是早试出了他根本没有怎么读过书,不过认识几个字。石柏心中就恼恨,堂堂荣国府,就把长房嫡孙养成这个样子!

石柏又念着可怜的小妹,难免要多担待些,母亲去逝前也嘱咐过的,前些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柏夫妻听他说府中的人事关系,也差不多猜出他的处境了,一个继承人,在府里是没有一点权力,也没有一丝钱财。连母亲的嫁妆都没见过,想必是早被别人吃了。

原本还怀疑过邢夫人,但邢夫人在府里那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贾赦更是连个荣禧堂都住不了,所有人都认为贾政是荣国府的主人,这样无能,只怕也不在他手上了。

贾琏呆了一个月,其间倒也有出去逛花楼,不过是被石家的健仆奉命拎回来的。

石柏大怒骂了他一通,说:“就你这出息,你还想拿回荣国府!你不如给我早早滚回去,继续给你叔婶当下人使去!”

贾琏好不容易寻到个靠山哪里肯错过,连忙认错痛哭,石柏没有办法,挑了西南带回来的两个护卫随从跟着他回京,以后就严加看管。贾琏听了暗暗叫苦,但是偷人和靠山相比,他只有选择靠山。他自己是清楚自己的处境的,之所以这样没地位还不是没靠山?之所以王熙凤骑在他头上,还不是王熙凤靠山硬?对于他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来说,有靠山一切都有,没靠山一切都是空的。

他们的靠山王子腾虽硬,但是王子腾无子,只有一个人。而他有三个舅舅,舅舅家又都有表哥,人多也能淹死他。况且,他也知道了,他外公曾经可是一品大员,比王子腾厉害。他三个舅舅,将来只要有一个变成二品大员,他都能碾压二房了。

石睿也要在冬天进京,明年要参加春闱,就打算和贾琏一同上路。会在京里买个的小院子闭门读书,还要带两房下人进京照看,不像是在福建时,只带两个随从。如果他考中,有可能会先当庶吉士的,那会久居京城。

……

石睿心中到底对邢岫烟有几分念念不忘,这日又揽了接妹妹回家的活,贾琏也正和这个牛人表弟他将来的靠山亲热,于是就跟他一块儿去。贾琏哪里猜得到石睿的心思,并没有发现表弟并不想让他跟去。

邢岫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贾琏,当石慧跟她介绍说是京城荣国府贾家表哥时,她还追问了一遍:“哪个荣国府?贾家,是‘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吗?”

贾琏谦虚了一下,笑容却有几分轻挑得意,石睿见着贾表哥看到美女时的表情心里很不舒服,只不过父亲说了表哥是小时候被养废了,为了姑母只能担待一点了。而事实上贾琏这已经是很好了,知道对方是良家子,贾琏浪荡归浪荡,但是从不祸害良家未婚女子,多是丫鬟、□□之流他才碰,所以有那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之说。

邢岫烟这时不认都不行了,他们不上京去,可以说是不攀亲,但是亲戚到了家门口不认就是失礼了。再说有这种变数存在,谁知未来怎么样,不可失礼于人。

邢岫烟敛衽盈盈一拜,说:“岫烟见过贾家表兄。”

贾琏吓了一跳:“你叫我什么?表兄?”

邢岫烟说:“荣国府现今的大太太是岫烟姑母。”

“你是大太太娘家的表妹!?”

“祖父早逝,父亲从小养在叔祖父身边,姑母是叔祖父的长女。叔祖去逝、姑母又出嫁了,家道中落,倒让表兄见笑了。”

原本是在外间说话,这时邢岫烟却要邀请他们进去坐坐,贾琏见石家兄妹没有反对也就跟着进去了。

邢岫烟亲自煮茶,取了家中备着的最好茶叶,看着她的动作,给人宁静悠然的感觉。女子明明精于女红,自己身上却是一身朴实无华的麻布青衣,一头乌黑秀发,也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

邢岫烟倒了茶,按长幼之序依次奉给三人,邢岫烟说:“亲戚远道而来,原该留饭,但我想石大人家怕是等三位回去,我也留不住,便不作虚礼了。”

石慧笑道:“我就喜欢姐姐这种干脆的真性情,若是明知我们今日不能留却还说那些客套,那不是礼,自己作假还为难我们。我说我怎么和姐姐这么有缘,原来算起来也有亲戚。”

邢岫烟笑道:“也就是你这般说,旁人说这话,我便要惶恐了。我和你这哪能高攀上亲戚了。”

石慧说:“咱们就是亲戚了,我表哥也是你表哥,我就是你妹妹啦。哈哈,叫你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敢背着我偷藏着,叫你杀手锏不教我。以后你会不好意思了吧!”

邢岫烟摇头,说:“天地良心,我这儿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一个使绣花针的,锏那么粗重我可不会使,更别说杀手锏了,我就是打蚊子的锏都不会。”

石慧听了咯咯笑起来,石睿、贾琏也不由得感到好笑。

坐不多久,天色也晚,三人告辞。

诛杀谋逆之臣乃是大战事,徒元义犒赏三军。特恩凡有功者,牺牲在此战中的普通士兵赏直系家属良田十亩,若是百夫长到伍长奖二十亩为功勋田,下一代继承人免税赋。而活着的普通参战士卒按功则是自己活着享有这种权力,这样如果退伍后也可生活有着落。而武官则奖赏更高,到了首功之臣周显川直接封其为一等靖毅侯,神武将军封了二等神武侯,拱圣军王虎也领一等将军爵位,锦衣卫中也有大功的人封都尉的。

如此京营、锦衣卫、拱圣军上下皆大欢喜,有此君恩,在军人心目中徒元义“刻薄寡恩”的传言不攻自破,在京营军中尽得人心。

唯一有点煞风景的是周显川在大朝会上却请旨用侯爵换得忠贤亲王一家的平安,请圣上准许他奉养忠贤亲王。

朝中之前明哲保身的大臣们觉得他疯了,却又觉得这人不知是真情还是假义,到底也算不得忘恩负义之辈。

徒元义同意,降为三等靖毅伯,允许他另僻别院奉养忠贤亲王一家。

徒元义并未诛杀宗室和兄弟,倒让没有直接参与等看戏的宗室无活可说,当然这些人有权势的也不太多了。一个随他下江南的老德亲王是掌管宗室的,对此更无话可说,谋逆哪朝哪代都是砍头大罪。

接下来大半年,徒元义的根基所在的户部是最忙的部门,除了江南重新疏理之外,如今查抄这到宗室勋贵的官员也是个大工程。

而吏部也很忙,原徒元义的心腹吏部右侍郎李洵直接升任使部尚书,而杀了这么多人,多出来的空缺成了诸多进士举人和恩荫名额人员的香饽饽。

……

如花美眷在天边,逝水流年在指间,岁月如梭又一年。

到了乾元四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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